八戒道:“师父没主张。常言道,三人出外,小的儿苦,你况是个父辈,我等俱是弟子。古书云,有事弟子服其劳,等我老猪去。”

沙僧在旁笑道:“师兄,不必多讲,师父的心性如此,不必违拗。

酥胸白似银,贵体浑如雪。肘膊赛凝胭,香肩疑粉捏。肚皮软又绵,脊背光还洁。膝腕半围团,弓足三寸窄。中间一段情,暴露风骚袕。那女子都跳下水去,一个个跃浪翻波,负水玩耍。行者道:“我若打他啊,只消把这棍子往池中一搅,就叫做滚汤泼老鼠,一窝儿都是死。不幸!不幸!打便打死他,只是低了老孙的名头。常言道,男不与女斗,我这般一个男人,打杀这几个丫头,实在不济。不要打他,只送他一个绝后计,教他动不得身,出不得水,多少是好。”好大圣,捏着诀,念个咒,摇身一变,变作一个饿老鹰,但见:毛犹霜雪,眼若明星。妖狐见处魂皆丧,狡兔逢时胆尽惊。钢爪锋芒快,英姿猛气横。会使老拳供口腹,不辞亲手逐高涨。万里寒空随高低,穿云检物任他行。呼的一翅,飞向前,轮并利爪,把他那衣架上搭的七套衣服,纵情雕去,径转岭头,现出秘闻来见八戒、沙僧道:“你看。”那白痴迎着对沙僧笑道:“师父本来是典当铺里拿了去的。”沙僧道:

那些女子见水又清又热,便要沐浴,即一齐脱了衣服,搭在衣架上。一齐下去,被行者瞥见:褪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

言不尽,又有诗为证,诗曰:蹴-当场三月天,仙风吹下素婵娟。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染蛾眉柳带烟。翠袖低垂笼玉笋,缃裙斜拽露弓足。几次踢罢娇有力,云鬓疏松宝髻偏。三藏看得时候久了,只得走上桥头,回声高叫道:“女菩萨,贫僧这里随缘布施些儿斋吃。”那些女子闻声,一个个喜喜好欢抛了针线,撇了气球,都笑笑吟吟的接出门来道:“长老,失迎了,今到荒庄,决不敢拦路斋僧,请内里坐。”三藏闻言,心中暗道:“善哉,善哉!西刚恰是佛地!女流尚且重视斋僧,男人岂不虔心向佛?”长老向前问讯了,相随众女入茅舍,过木香亭看处,呀!

“怎见得?”八戒道:“你不见师兄把他些衣服都抢将来也?”行者放下道:“此是妖精穿的衣服。”八戒道:“如何就有这很多?”

行者道:“那曾用剥。本来此处唤做盘丝岭,那庄村唤做盘丝洞。洞中有七个女怪,把我师父拿住,吊在洞里,都向濯垢泉去沐浴。那泉倒是六合产成的一塘子热水。他都算计着洗了澡要把师父蒸吃。是我跟到那边,见他脱了衣服下水,我要打他,恐怕污了棍子,又怕低了名头,是以未曾动棍,只变做一个饿老鹰,雕了他的衣服。他都忍辱害羞,不敢出头,蹲在水中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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