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分开泰和居门前,成心地转头回看了一眼,刚好瞥见谢良辰和陈子庚将丁掌柜围住。
谢良辰道:“与那造纸坊的滑水方剂一样,家中长辈教的,这黄精是我们上山挖来的,也是我亲手炮制,您能够尝一尝味道。”
常悦道:“城中药铺都有牢固的药商送药,现在又不是缺药的时节。陈家村的人将全部镇州的药铺都问了,只卖了些许柴胡,眼看着药材越堆越多,陈家村手中也没有多少银钱再收药。
丁掌柜晓得炮制药材一贯是奥妙,便只是问谢良辰:“你如何晓得这些?”
丁掌柜拿起一块放在嘴里,不但没有麻味儿,并且软糯而苦涩。
谢良辰点头。
丁掌柜一脸歉意:“家中有些事,是以来晚了,没能亲手给老太太做菜,还请大爷包涵。”
比及宋羡出来,碍于四周人多,谢良辰也就带着阿弟上前躬身行了礼,然后眼睛落在丁掌柜身上。
“定会有人买,”谢良辰必定,“我信赖我的药。”
大爷常日来酒楼里,就算开口说话,也不过就是几个字,真可谓字字如金,此次却可贵的说了一整句,如果他不能体味大爷的意义,恐怕会一向惴惴不安。
宋羡看了看那食盒,想了想丁掌柜做点心需求的时候,几近没有踌躇:“这些充足祖母吃,不消再华侈工夫,去忙你酒楼里的事。”
恰是药材收成的季候,如何能够不缺药材,该当是药商联手药铺,要让陈家村知难而退。
谢良辰神情诚心,脸上挂着的一抹期盼的笑容:“在镇州城,您的药膳做的最好,也最为识得这些药材,您看看这制黄精如何?”
是谁在背后鼓励?
常安终究忍不住:“大爷,我们不管?”
常安和伴计的话传入了宋羡的耳朵,宋羡不觉得意,一起走到二楼坐下,透过窗子看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
换做别人约莫宋羡会插手去查问,但想到谢良辰,以他对她的体味,不至于只要这点的本领。
不等丁掌柜挪动步子,谢良辰就走上前扳话。
常悦走了以后,宋羡没有再说话,只是悄悄地喝茶。
……
制黄精这类药材,丁掌柜常日里都是从药铺里买来的,面前这两个清楚是农家的孩子,如何会卖这类药?
没有要银钱而是先留下药材,丁掌柜望着面前的人,固然他们是农户却气度宽广。
谢大蜜斯带着人还是守在酒楼下。
常安和常悦立在中间不敢打断宋羡的思路。
“丁掌柜我们是陈家村的,”谢良辰道,“我曾去纸坊里献方,眼下纸坊的杨桃藤和黄蜀葵,大部分都是我们采来、收来的。”
常安半晌反应过来,这话似是没错,莫非是他想的太多?
常安接着道:“你家掌柜要见他们?”
宋羡目光在他们身上略微停顿了半晌,常安就心领神会:“常悦在四周,我去让人问问。”
常安很快去而复返,跟在常安身后的恰是常悦。
丁掌柜话音刚落,中间的陈子庚也从怀里拿出一只匣子:“掌柜的,蛤蟆油您收吗?”
丁掌柜接着问:“都不收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