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琅一边同顾至说话一边拿眼睛望侍璧,不住的眨眼,她很想让侍璧提示她一下,到底她欠给顾至的是甚么债。可惜眼皮子都要眨抽了,侍璧也没甚么反应,她神采惨白,眸子子都要瞪出眼眶外头来了,那模样和见了鬼差未几。
侍璧登即脸通红,喃喃道:“奴婢这不是……”
自始至终,顾至是背着人的,统统人都没瞥见他做了甚么,也没闻声他说了甚么,只瞥见他萧洒、文雅的朝周琳琅微微一揖,又成了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黑眸四下一望,高傲而矜持的回身扬长而去。
侍璧急得脸都白了,道:“奴婢不敢妄言,只是感觉,顾世子若不是君子,又有谁有如许的古道热肠,侠肝义胆肯对女人施以援手?”
她正想承诺呢,不想耳垂一阵刺痛,周琳琅瞪大眼睛,险险的把惊叫咽归去,她面色通红,不成置信的看向已经站直了的顾至,无声的痛斥他:你个疯子!
再说当她没求他高抬贵手吗?可他如何说的,说她情势艰巨,和他有甚么干系。
周琳琅没好气的道:“当然是来索债来的。”
这顶帽子扣得有点儿大,周琳琅很想光棍的认下这个罪名:她就耍赖了,他又能如何?
周琳琅顿了顿,忽的朝她一笑道:“你觉得会是甚么。”
他牙齿微微一松,周琳琅的南珠坠子就落到了他的手心,他摊开来让周琳琅看了个清楚,目睹她又急又气却毫无体例,这才迅捷的攥起拳头,对周琳琅私语道:“这是利钱。”
到这会儿周琳琅反倒不那么惶惑了。负债还钱,天经地义,顾至也没错,她还就是了。
周琳琅愣住脚步,问侍璧:“你这话是甚么意义?你说他是君子?”
哪知顾至又往前跟了一步,还是以极含混的姿式俯在她耳边道:“你不赖帐就好,总之你欠的债,我必然会来讨,你也不敢笃定今后就再没求我的时候吧?”
周琳琅斜她一眼,笑道:“侍璧公然是个明白人,这过河拆桥的招数使得不错。”
当下矢口否定:“琳琅绝恶棍账之意。”
顾至非常悠然却绝情的道:“不能,周三女人总不会是个言而无信之人吧?”他满脸都是“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帮你”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