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子神采不太都雅,嘿嘿笑了笑道:“开个打趣,这不热烈嘛。”
朝着跟来的一群人斥道:“好没眼色,还不从速帮着周女人把银子清算起来。”
周琳琅悄悄叹了口气,却也只是道:“多谢崔公子宽弘大量,本日多有获咎,琳琅诚恳道歉。”她一指那箱元宝:“些许薄物,不成敬意,只当是给诸位公子们的赔罪酒钱。”
他倒不怕见官,反正他老爹的身份在那儿摆着,谁都得给他点儿面子,何况他又不是真的做了强盗,是以并未几怕,可周琳琅轻荏弱弱的一个小女人,临危不惧倒也罢了,还较着是满腹算计,让他非常愁闷兼气愤。
陆校尉看向周琳琅,道:“是三爷说您这里有费事,叫我过来帮手。”
公然侍璧去了没多久,里长便带人赶了来,一进院就见一群人在抢地上散落的元宝,当时就大喝一声:“把私闯民宅,掳掠盗窃的贼抓起来,一个也别放跑了。”
崔公子漫不经心的道:“也就那样吧。”
“是吗?情面来往,陆某也略为晓得,只是这安家都提着礼品上/门,如何崔公子反倒带着人往外拿呢?”
崔公子不觉得然。他跟周玉珉顶多算是酒肉朋友,还真谈不上过命友情,至于同事,也不过尔尔,谁亏损谁占便宜还说不定呢。
说这话时,眼睛只瞅着崔公子。
没见着周琳琅之前,对她最大的存眷点就是风骚美人之类,真见了面,又不免高低细心打量,得出一个结论:不幸。
崔公子气得笑出来,要不是这一箱元宝,今儿还出不了这事呢。都怪那帮子眼浅的玩意,没见着过银子?
这已经容不得崔公子承诺不承诺了,他最是识时务,当下道:“小事一桩,我这就叫他们都滚,周女人有甚么叮咛,我洗耳恭听。”
周琳琅那儿已经快末端了。
那些人急起来,不免嚷出本身的身份,里长一听,虽是半信半疑,可瞧他们的穿着打扮也晓得所言非虚,没一个是本身能惹得起的,当下只看周琳琅。
这些人不过是想寻些风月乐事,可不肯意被当作贼,一边解释说本身不是强盗,一边筹办跑人,却架不住里长带来的人多,很快把他们制住,推推搡搡,说要送官。
没了外人,崔公子核阅着周琳琅,没好气的道:“小女人,你能够啊?爷长这么大,还没人敢算计爷呢,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过周琳琅敢送,他还真不敢收?当下道:“行了,也不是甚么大事,他们还是男人呢,哪能和你一个小女人计算。”
周琳琅淡淡的道:“不是,是舍弟身子弱,我带他出来静养。”
他想了想,有点儿不甘心。
他们姐弟不认得,崔公子却认得,忙陪笑道:“这不是陆校尉陆大人吗?甚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
陆校尉也不想真的动刀动枪,见周琳琅没有计算的意义,当下一挥手,让出一条通道来,崔公子那帮狐朋狗友立时如鸟兽散。
她早在搬出周家之时就有了心机筹办,光靠她一个弱女子是支应不了门庭的,一旦没了周家庇护,光凭她,底子护不住本身,也护不住周玉琛。
崔公子憋着口气没说话:“……”
传闻她就是周三女人,崔公子不免瞪大眼睛:“是你?”
正踌躇着,门口来了一群持刀挎剑的兵士,烈腾腾一阵杀气,一个三十摆布岁的中年男人率先走进门,朝着周琳琅一拱手,道:“周女人,但是这些地痞在理吗?”
那公子姓崔,是兵部侍郎之子,要说常日里有多十恶不赦倒也不至于,不过是人风骚了些,整天努力于猎艳寻美,欺男霸女是有的,但也不至草菅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