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不好同一个小厮说。
小厮不愤,梗着脖子道:“这有甚么要紧的?不过是比凡人衰弱了些,可您腹有良谋,才调横溢,若不是境遇不好,如何也能出任将相。饶是如此,您不也是殿下的谋臣么?谁敢嫌弃您?那是她们有眼无珠。若当真如此,爷又何必……”
祁季昭挥手:“下去吧。”
说是去书局,祁季昭只是打了个卯就回了顾府。
祁季昭神采红了红,却忍不住问:“嗯?”
周琳琅一边感慨,一边不动声色的道:“是啊,谁让我曾在菩萨跟前念了好几年的经呢,别的没有,感染一点儿佛心老是有的。不敢说发弘愿普渡众生,但一句偶然之言总算还说得起。”
“咳,不都说了,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如果爷当真中意周三女人,只要周家同意……”
祁季昭抿了抿唇,道:“不知元备可有中意的女人?”
周琳琅话中有话,且不吝用重金砸他,崔公子固然不甘心被她当枪使,可到底猎奇,他问周琳琅道:“如何个做事顾头不顾尾法?”
他虽吃不了,但瞧着看眼儿也是好的。只是一提到周琳琅,祁季昭不免羞惭。
他垂垂淡了心机,沉了脸。
不是没被人回绝过,可因为回绝的人是她,他这心就仿佛被她攥在了手心,有一种压抑的痛苦。
“爷有甚么可担忧的?只要嫁过来,天长日久,总能生出情分来,到时候爷又有人照在,又能得偿所愿……”
祁季昭也是一愣,随即苦笑。或许劈面和她提嫁娶一事确切是他冒昧,但她不肯意的态度做不了伪,即便托了外祖母去周家提亲又如何?她不肯意,他何必强求?
他冷静打量了周琳琅半晌,突的笑道:“这话别人说,我或可不信,既然周女人都这么说,可就让人不得不信了。”
祁季昭凉薄的笑了一声,道:“罢了。”
周琳琅见他肯上道,当下也就没踌躇,道:“别的我也不甚清楚,但我大堂兄结婚多年,膝下一向无子,祖母和大伯母都非常焦急,不过大堂兄却压根没当回事儿。”
“他?整天不着调,那里顾得上这个,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