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环抹着眼睛道:“因为世子爷,今损了这个,明儿坏了阿谁,我都罚了好几次月钱了,说又不能说,劝又不能劝,凭甚么主子不欢畅要拿我们奴婢做贱?”
“提亲也不能这么冒昧,总得寻个机遇把这位周女人叫过来瞧上一瞧。你姑母和姑丈去得早,昭哥儿也没个能筹划主事的人,说不得我老婆子得费操心。”
顾至悻悻的道:“那您甚么时候去提亲?”
要挑个比他得民气的,这丫环张口就来,可要说比他讨厌的,还真没有。这丫环年纪小,不敢扯谎,可也不敢实话实说,憋的脸都紫了,也没说出半个字来。
小丫环都快哭了,再看时,顾至只剩了个背影儿。
出了门,顾至走得缓慢,脚下一硌,是个不大不小的石子。他恼上来,伸脚一踢,飞起的石子砸到养着碗莲的缸里,收回清脆的一响。
顾老太太看他面色青白,不由嗔道:“你昨儿又去哪儿混闹了?看你这一脸酒色,大夙起还没吃东西吧?”
顾至眉都锁紧到了一处,半晌才嗤笑一声道:“可贵他肯开口,您去就是了。那甚么周女人,我是见过几面,长得挺标致的……至于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顾老太太心机正在如何与周家拉扯干系上费心机,听了顾至的话也只是冷静看了他两眼,笑着安抚:“都城好女人多了去的,你不急,祖母渐渐给你找。”
顾老太太斥她:“胡说,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婚之言,他本身去说像甚么话?”
君子不言人恶,顾至半字都没提周琳琅在鸣凤庵的事。只是这内心不大得劲,有一种被祁季昭叛变了的感受。
顾至嘿嘿的笑,问顾老太太:“万一我和三哥相中的是同一个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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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至冷哼了一声,起家,抬腿,一脚把她踹到一边,道:“爷就坏得头上长疮,脚底流脓了,你能如何着吧?来人,把她拖下去,打一顿板子发卖了。”
顾至恼羞成怒:“一会儿说我到了年纪该结婚了,一会儿又说我甚么都不懂,烦不烦人。凭甚么我要让给三哥,到底谁才是您的亲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