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至重新昂首,将视野落到她水润润的眸子上,问道:“你怕甚么?”
周琳琅点头,胡乱脱了衣裳,草草擦洗洁净,从浴桶里爬出来。
甚么叫又?仿佛她就是个没定性,朝三暮四的人一样。
周琳琅吓得又是一激灵,恨恨的骂了一声,更深的缩进水里。
她的衣裳向来没有这么热烈的像是火一样的色彩。
她还想掐死他呢?
可周琳琅怂,顾至一身的寒气压,她泡大水里,极大的降落了她的安然感,是以只低声道:“我不想如何样,总之,你,你先出去。”
周琳琅泡在热水里,水都要凉了,衣裳也还湿淋淋的裹在她身上,她严峻的坐在水里,眼睛快把屏风望穿了。
热水烫过四肢百骸,周琳琅终究缓过点儿劲来,不再那么浑身颤抖,可一睁眼,和顾至乌黑的双眸对视,她莫名其妙的感觉哪儿不对劲,一时倒没顾得上辩驳他说的话,半晌才啊的叫了一声:“顾至,你从速出去。”
周琳琅都要气哭了:“你是不是用心的?”
顾至瞅着她面无神采,看得周琳琅内心格登一声,手指紧抓着浴桶边沿,颤声问:“你,你想干吗?”
“……”周琳琅绷着脸,气得都要冒烟了,可她这会儿的模样,是不管如何也没有底气和他对着干的,只好憋着口气,奉迎的仰脸问他:“那你想如何样?”
就算她不在乎本就狼籍的名声再卑劣一点儿,可到底这类事,于她来讲本能的不舒畅。
顾至只朝她了然的笑笑,回身出去,毫反面顺的咣一声关上房门。
周琳琅没有感遭到威胁,仍勿自专注的盯着他看。
到底是将他架到一个较高的位置,让他不至于自甘出错,做了不应时宜的事来。
顾至又沉默着不说话了,那眼神如刀般刮在周琳琅脸上,颈上,再往下……水波粼粼,甚么都看不清了。
她小脸被水汽蒸得非常红润,此时仰着脸,毫不设防,那乌黑的眉眼,樱红的嘴唇,就像是有了立体感一样,从她那本就白嫩的脸颊上脱颖而出。
周琳琅见他这么听话,反倒升起不祥的预感来,她下认识的叫住他道:“等等。”
顾至站起家,漫不经心的道:“好啊。”
侍璧期呐呐艾的道:“是,是,顾世子,交给奴婢的。”
顾至道:“不送这儿来送到哪儿去?莫非你情愿在顾府里游行,让统统人都看看你落了水,衣衫不雅,披着个外男的大氅的狼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