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你知不晓得,他实在有多恨你?不是你,你娘不会死,你兄弟不会成了病秧子,你继母也不会小产,你爹不会御前失礼。要晓得,那几年他就像过街老鼠,出个门连头都不敢抬。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恨不得……”
周琳琅悲忿怒的道:“本来这就是仁至义尽吗?哈哈哈,真是不幸,真是好笑,在你们眼中,本来性命如此轻贱。”
还真是可悲。
周老太太看她那不断念的样,内心有着非常的畅快,此郂也不顾忌甚么,有甚么话就直说了:“你爹?他是我儿子,天然不敢违逆我的志愿。”
一个年纪略大的婆子替她匀妆净面,说着吉利话。
周老太太走时把稀里胡涂的侍璧和侍玉都带走了。
孙嬷嬷等人七手八脚的把周琳琅塞出来,又塞了丰富的封红给轿夫,目送他们抬着肩舆走远,这才松了口气,回身向周老太太复命。
周老太太骂得痛快,这会儿明智回笼,又换了副面孔,面皮即使有些生硬,到底又是一派暖和:“这是甚么话?你们都是我的孙女,我不偏不倚,如何会恨?”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周老太太不答应有任何不对。
周琳琅淡然以对,由着她们扶着她进浴桶,像是要搓掉一层皮似的洗洁净了,再被重新扶出来,浑身涂满了白嫩香腻的膏状物。
她们觉得这就能打击到她了么?
周琳琅冷然的望着她,问:“琳琅想问问祖母,您究竟有多恨我?”
很快清算好了,孙嬷嬷命人给她换了粉红的衣裳。
都到了这个境地,还要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本身好么?
那边刚把周琳琅送走,这边有人报:“老太太,顾老太太派人下了贴子,说是有事要跟您筹议。”
两人还蒙在鼓里,不明白奉侍得好好的,这是要送到哪儿?
周老太太安排人把她二人关押在一处,只等着过了明朝便丢出府去。
周老太太内心多少有了谱,这是两家要议亲了。
很快就有人出去,朝着孙嬷嬷使眼色:“孙家来人了。”
周老太太又着人强按着灌了一碗安神药,看她神采涣散,居高临下的道:“祖孙一场,我劝你好自为之,小命只要一次,今后你便不再是周家人,情愿如何折腾都由得你,只要你舍得。”
周琳琅偶然抵挡,可在挣扎过程中被人连踢带踹,连拧带掐,到底受了很多折腾,她只能尽量保全本身。
到底是父女,他也在朝中为官做宰,真的狠心如许对她?凡是有一点儿骨肉亲情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