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嗤一声道:“他们是卖身出去的学徒,我又不是善心的菩萨,管他们一碗饱饭就不错了,还待请先生教他们认字的?”
有人叫她:“琳琅,替我把新进的药材誊抄一下。”
周琳琅笑眯眯的道:“必定有进步了,不然您如何这些时候都是叫我誊抄呢?”
她虽会写字,可时下的羊毫字较着功力不敷,苏七先生没事就抓她做劳力,还冷嘲热讽,嫌她的字丢脸,不如三岁小孩子,这么大年纪,也不晓得如何长的……
但她一向不明不白的留在苏老先生这也确切是个题目。
都城除了周玉琛,实在没有她可值得惦记的人,就是周玉琛,周琳琅也始终以为他留在周家比跟着她漂无定所的好。
苏七先生固然言辞刻薄,可对周琳琅也是真的好,6校尉带人大肆寻查,他便将周琳琅关在后院,陪着苏七夫人,还勒令药铺里的伴计和学徒,谁也不准往外多说一个字。
周琳琅陪笑:“以是,我还等请您再收留我些光阴,等……”她也不晓得要等多久。
这位老先生姓苏,跟通县那们苏二先生是堂兄弟,只不过苏二先生背井离乡去了都城,这位苏七先生则一向待在中州。
周琳琅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我这就去陪师母,包管一步不出。”
苏老先生固然一脸的严厉,可毕竟听了出来,却还是忿忿的道:“去甚么姑子庙,就你长得如许,去了姑子庙还能安生了?”
苏七先生吹起白胡子,道:“斥,你倒懂事,可你如何不嫌给我添费事呢?”
固然看上去陌生,但幸亏态度当真,又肯刻苦,额头上冒出精密的汗,她也只是顺手擦一把,仍然干得努力。
周琳琅头都不抬的道:“您就满足吧,好歹我还认得字,不然您倒是叫我那几位师兄来抄?只怕认他们都认不全。”
时候长了,他也问周琳琅:“丫头,听你口音,你是打都城那边来的,不管因为甚么,你这出来也小半年了,就不归去瞅瞅?你就不怕你家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