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琅看一眼脚底下的主子，叹口气道：“你何罪之有？我倒胡涂了？”
那丫环神采一白，忙跪下道：“夫人恕罪，奴婢并没别的意义。”
顾姗撞上的不是别人，恰是顾至，他很有些酒意，只当是哪个没端方的丫头，不想是顾姗。她身边的丫环顾不得给他施礼，忙扶顾姗起家，替她拍着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说到这儿她也感觉有点儿难为情，倒像她有多迫不及待一样。
顾至哈哈笑了两声，坐下道：“那倒是，不过这姗娘之前也不是不懂事的主儿，如何今儿俄然就改了性了？”
一垂眸，周琳琅微红了双颊，对着顾至道：“多谢。”
周琳琅：“……”
周琳琅脸通红，这混帐，说话这么口无遮拦，一屋子人呢，他就这么浑说。
顾诚意义百转，正想苦衷，见她不说话了这才回神，大喇喇的道：“如何，你嫌弃？”
顾姗说走就走，周琳琅叫不住，又不能追，只得任她冲出去。成果刚出门就撞上了人，她唉哟一声跌倒在地。
周琳琅只要一个大大的靠字，特么的她甚么都没说呢，她做出这模样来给谁看呢？
周琳琅不由得谛视看去，见这丫环中等个子，平常五官，顶了天也就是清秀，可可贵的是嘴特别小又天然的嫣红饱满，一下子就把这张平平无奇的脸装点得满园生春起来。
周琳琅还想装新娘子呢，被他这一问，陌生和难堪没有了，只要昔日轻微的不愤，她责怪的瞥了他一眼，干脆也不装了，大风雅方的道：“我哪敢，你满世道探听去，可有当嫂子的敢对大姑子、小姑子不敬的没有？”
那丫环道：“奴婢不该多嘴。”
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周琳琅不能不给他面子，只得走过来，顾至扯着她的手一扬下巴，指着满桌子的菜道：“看看可有你爱吃的？”那神情带着柔嫩的奉迎，另有几分固执的倔强，大有她若都不喜好，他就非要折腾厨房不成了的架式。
顾至嗤笑一声，按着她坐下，道：“既然谢，那就多吃些吧。”
顾至也不跟前来，只大声喊：“爷饿了，从速传晚餐。”
顾至朝她招手：“过来。”
周琳琅亲手替顾至倒了杯茶，道：“闻着你浑身酒气，想是喝了很多，要不要先……”
顾至却又哈哈笑起来，伸手勾了周琳琅的下巴，凑过来道：“我逗你玩呢，如何这么不由逗，晓得你唠叨也是为了我好。”
顾姗又恨又气，道：“你们都不是好人，哼。”说完提着裙子就跑。
把周琳琅噎得脸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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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净房门口，顾至又转头朝她眨眼：“衣裳。”
顾至眼睛亮晶晶的，朝她一笑道：“我吃不吃不打紧，端看你了。”
周琳琅掩面。这也是个蠢的，顾至再喜好她，也不会在结婚的头一天就为着个奴婢落本身，她是如何想的来着？
早有识相的丫环替他掀起帘子，他一进门就瞥见了周琳琅，见她神采略有些镇静，再想想刚才负气跑出去的顾姗，不由的奇道：“咦，你和姗娘拌嘴了？”
这才刚结婚，与小姑子就起了肮脏，周琳琅略心寒。
那丫环抬着一张怯生生的脸看向顾至。
顾姗愤怒的道：“你是不是喝多了，看不清路？好端端的，干吗撞我？”
周琳琅才坐下立即又站起家，问：“如何就摔了？来人，快出去瞧瞧。”
周琳琅自认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对着顾至，愣是能气得七窍生烟，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总不好说些刺耳的话，回身回了阁房。
顾至连看都没看那丫环一眼，径直坐到周琳琅身边，替她拿下腕子，道：“是不是我太帅了，金光闪闪，闪得你眼睛都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