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如许,不大好吧,师兄不是说另有射中一劫吗?”
白老爷偷偷竖起了大拇指。短长!
他咬紧牙关,双拳死死握住,有着不符春秋的哀思与坚毅。
“但是……”
东方易也不再对峙,随其天然。等仆人一阵繁忙后,喝了跪捧的拜师茶。
白老爷子看上去并非昏聩宠嬖之辈,既然口出此言,必定是对孙儿的判定非常有信心。但是,故交的儿子,应当还只要十岁吧,小小年纪就能让严父脾气的白老爷子如此放心,看来是真有过人之处,天赋一关想来是不必担忧了,就看品德能不能合适玄宗收徒的标准。
在东方易颁发观点前,白家小子又开口,只是此次气势一变,化为丝丝的哀伤。
这时俄然从内堂传来女子峻厉的喝声,接着就瞥见一名驻颜有术的妇人从内门走出,她先对着白汉霄见礼。
白家小子仿佛早已思虑清楚,开口便说:“儒家行道济世,佛家悟道觉世,道家藏道度人,老子所传也是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义,与读书人的抱负相合。儒家涵养人道,仙家修炼仙道,人道为仙道之根本,仙道为人道之衍生。人能修改身心,则真精真神聚此中,大才大德出此中。何况它山之石能够攻玉,修仙之法能够开阔眼界,天然也能赐与助力,就仿佛中古诸子也是个个身怀大神通之人。至于凶恶难料,更是不值一提,古来贤人哪个未曾经历大劫大难,如果惊骇灾劫横祸,一开端就不该起证道之念,乖乖甘于平淡才是。如果一心求道,便是千万人阻,亦要独往!”
东方易与戏无涯并没有出言劝止,反而细心察看白家小子的反应,想看看他会如何对答。如果仅仅是这么一番话就心生退意,如许的弟子还不如不要,没有持之以恒的修道之心,必定成不了大器。玄宗收徒的门槛但是非常之高,讲究宁缺毋滥。
“其他的不说,如果让九华皇苑的儒修者见到这一幕,恐怕会不吝代价将此子拉入门下,呵,我们捡到宝了。”
不一会,便见一孺子从厅堂内门进入,他头顶白莲冠,身着汉装锦衣,踏步而入,脸庞虽是稚嫩,眼神中却带有刚毅,文气超脱,柔中带刚,举止仪态像极了白老爷子,只是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童真。
不等东方易答复,戏无涯一脚踏出,只是一步,便已远在天涯,远远传来话语。
世人喜好拿萤火之光与皓月之辉比拟较,以此来讽刺别人的不自量力。但东方易却在白家小子身上看到了一种光芒,一种固然眼下只是萤火之光,却迟早要生长为超出皓月的但愿之光。
孺子先是回身看了东方易与戏无涯一眼,深思半晌,昂首道:“如果两位真人不弃,小子情愿拜入门下。”
白汉霄不由得开口奖饰,随后又转过身对东方易道:“关于收徒之事,无妨订个时候,到时候焚香祭祖,再……”
“老爷,本来如许的身家大事不该由我等女流之辈插嘴,但是,庸儿还是个孩子,送他去修仙,岂不是长年与我们分离,到时候分家两地,谁来照顾他。虽说男儿志在四方,天降大任于斯人。可我们白家只剩下庸儿一颗独苗,不说事有万一,单指道家讲清心寡欲,说无欲无求,古往今来为了修道抛家弃子的也不在少数,一旦庸儿也升起了如许的动机,到时候,香火断绝,如何向白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东方易也赞叹于老夫人的从善如流,随即道:“修道之人不重虚礼……”
“这两位真人出自道指正宗,此中一名还是你爹的老友,吾问你,对修仙法门可有兴趣?”
“我命由我不由天,果然是有道之士。”
“一粒灵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赫赫金丹一日成,古仙垂语实堪咽。若言九载三年者,尽是拖延款日辰。大道修之有易难,也知由我亦由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