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汉霄提示道:“你可想清楚了,修仙之路,凶恶难料,不比凡人安闲,踏上这条路,只怕嫡亲难聚。何况大道三千,一定非要修仙方能证道,吾等读书人自有证道法门,你可考虑清楚了?”
白老爷偷偷竖起了大拇指。短长!
听到这话东方易心中一动,
“老爷,本来如许的身家大事不该由我等女流之辈插嘴,但是,庸儿还是个孩子,送他去修仙,岂不是长年与我们分离,到时候分家两地,谁来照顾他。虽说男儿志在四方,天降大任于斯人。可我们白家只剩下庸儿一颗独苗,不说事有万一,单指道家讲清心寡欲,说无欲无求,古往今来为了修道抛家弃子的也不在少数,一旦庸儿也升起了如许的动机,到时候,香火断绝,如何向白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白家小子仿佛早已思虑清楚,开口便说:“儒家行道济世,佛家悟道觉世,道家藏道度人,老子所传也是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义,与读书人的抱负相合。儒家涵养人道,仙家修炼仙道,人道为仙道之根本,仙道为人道之衍生。人能修改身心,则真精真神聚此中,大才大德出此中。何况它山之石能够攻玉,修仙之法能够开阔眼界,天然也能赐与助力,就仿佛中古诸子也是个个身怀大神通之人。至于凶恶难料,更是不值一提,古来贤人哪个未曾经历大劫大难,如果惊骇灾劫横祸,一开端就不该起证道之念,乖乖甘于平淡才是。如果一心求道,便是千万人阻,亦要独往!”
孺子先是回身看了东方易与戏无涯一眼,深思半晌,昂首道:“如果两位真人不弃,小子情愿拜入门下。”
交由孙儿决定。
不过东方易也是思惟敏捷,他游历江湖多年,早已情面练达,因而拱手道:“老夫人多虑了,道家只讲有为而治,有为而无不为,清心寡欲不过是一种修行手腕,而非目标。清心,是内心平静而无邪念;寡欲,是禁止欲望而养身。清心寡欲并非绝人欲,而是不纵欲,岂不闻修道四要,法财侣地,这侣字不就大有文章。”
他的这番话,声音清脆,字正腔圆,好像大珠小珠落玉盘,能打入心灵,产生共鸣。特别是他越说越有气势,到最后竟酝变成一股堂堂正正的光亮气势,直冲堂顶,构成一座山岳的模样。
“我命由我不由天,果然是有道之士。”
“不知老爷唤孙儿有何事?”孺子作揖问道。
不一会,便见一孺子从厅堂内门进入,他头顶白莲冠,身着汉装锦衣,踏步而入,脸庞虽是稚嫩,眼神中却带有刚毅,文气超脱,柔中带刚,举止仪态像极了白老爷子,只是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童真。
在东方易颁发观点前,白家小子又开口,只是此次气势一变,化为丝丝的哀伤。
他想了想,便放弃的语气对师弟道:“这王谢徒就让给你吧。”
白汉霄则分歧意:“不成,礼可从简,但不成废!李管家,将香案茶水拿过来。”
“师兄你如何看?”
“等一下!这事我分歧意!”
“道分歧,不相为谋。此子聪明过人,又有侠义之心,合适传承你的道统,却分歧适我的大智若愚之道,给我做门徒岂不是明珠暗投,美玉送了泥瓦匠,华侈人才。”
“如果当初能修炼玄门神通,爹爹的病或许有救,爹爹若还活着,娘亲跟雪姨也不会……如许哀痛的事,不能再产生第二次!”
“呃,如许,不大好吧,师兄不是说另有射中一劫吗?”
两名玄宗弟子对视一眼,难掩心中震惊。
白老爷子看上去并非昏聩宠嬖之辈,既然口出此言,必定是对孙儿的判定非常有信心。但是,故交的儿子,应当还只要十岁吧,小小年纪就能让严父脾气的白老爷子如此放心,看来是真有过人之处,天赋一关想来是不必担忧了,就看品德能不能合适玄宗收徒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