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声音太大了,满桌子人都惊诧看着毕晶,乃至中间那张桌子上,也有人转过甚来,瞧着毕晶高低打量,满眼的思疑和鄙夷。
“你还记不记得,几天前,你那篇稿子被临时撤下来那次,”毕晶盯着母老虎道,“你还记得我当时说过甚么吗?”
“你才是通缉犯!”母老虎骂了一句,但很快,他的神采就一阵大变,“我想起来了,上周,就是撤掉我的稿子之前,王总曾经到赞高县去过!”
“你说甚么?”母老虎迷惑地问道。
见母老虎真是呛着了,坐在左手边的小龙女伸手在她脊背上悄悄拍打了几下。
“我没醉!”母老虎拨浪着脑袋,声音里几近带着哭腔,“这些都不算甚么,再难我也能过来,但是我辛辛苦苦采访来的,写成了稿吧,还发不出去,左一个要顾大局,右一个要保稳定,甚么事儿都瞒着,就是大局了,就安稳了?我不过就是想做个合格的记者,如何就这么难呢?”
“干系大了去了!”毕晶撇撇嘴,“进了出版流程的稿子,都是颠末好几道手续的,主任审完副总审,副总审完老总审,哪有上了版了还能临时撤下来的?明显就是对方临时打通了六合线,找到说话算数的人,才气做到这一步的――你当时还跟我吵架来着,但是现在还想不明白么?”
毕晶沉默着,一根一根掰开母老虎的手指,沉声道:“你醉了。”
说着俄然认识到甚么,蓦地住了嘴,偷偷四下打量。
“还不止呢。”毕晶嘲笑起来,看着母老虎道,“既然你一贯很崇拜你的王总,那你记不记得,他故乡是哪儿的?”
或许是酒意上头,有些反应痴钝了,或许是此次的事儿确切令人生疑,母老虎很罕见地没冲毕晶生机,而是呆呆地堕入思考当中。过了半天赋游移道:“你是说,此次是有人用心泄漏了我的行迹?但是,我究竟去哪儿,可没有跟人说过啊――对了,除了你,莫非是你出售我?”
顿了顿又感喟道:“实在这事儿,还是怪你太着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