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鸢眨了眨眼,歪着头说:“嘶,向堂主...你的眉毛,仿佛有点不对劲。”之前明显是细剑眉,如何俄然变柳叶眉。
向小蝶一走,白鸢打了个哈欠,对着萧清浅说:“来,萧女侠,我来帮你宽衣解带。”
秦孤桐与白鸢闻言又是一惊,没想到向堂主竟然是萧清浅的故交。两人见她神采空茫,似回想起畴前。公然,向小蝶缓缓说道:“她对我有拯救之恩,再造之德。”
仗着工夫出来,在船舱底下找到小阮。
江风卷浪,拍打划子,摇摇摆晃,船上站着两人倒是稳稳铛铛。
“噗嗤。”向小蝶毕竟没忍住,大笑起来。
她说着,看向秦孤桐:“秦女人不要担忧,大可在船上放心养伤。我在南郑船埠等了七八天,就是为了策应你们。”
白鸢嘻嘻一笑,接口道:“向堂主对阿桐也是普通。”
向小蝶像一条飞鱼,悄无声气的跃进水中,潜入水底。在水面上,瞥见秦孤桐落水的位置,她在乌黑的水中便能精确的找到。
柳大壮还是茫然,她在江上长大,可弄不懂江湖也不懂江湖人。望望远处,又看看自家堂主。
她搏命一战,只是为了给她争一把。霍大当家那样的江湖枭雄,能够没知己,却不会失了江湖道义。即便微不敷道,秦孤桐也想为方未艾做些事。
向小蝶看着他,不由和顺调笑道:“小阮,你不怕?不死狱但是江湖上五十年未倒的杀手构造。不死天国,名字就够唬人的。”
向小蝶勾了勾鬓发,涩然一笑:“约莫是我当时...哭的太凶了。”
秦孤桐尝出嘴里有清甜苦涩之味,想来是给喂了药。又发觉身上暖和洁净,心中打动,开口问道:“你给清浅喂水了么?没烫着她吧?现在甚么时候,别给清浅吃鱼......”
向小蝶的口气里,透着一丝恋慕:“女儿家出嫁,十里红妆不但是家世财产,更是底气。奉告夫家,身后有娘家人撑腰,不是路边捡了个阿猫阿狗。”
秦孤桐听出她话中无法欣然,不由感同身受。
白鸢赶紧站起来,接过药汤。拉椅子给向小蝶,笑容可掬的说道:“向堂主,你快坐快坐。我家阿桐端赖你救回一条小命,大恩不言谢,今后阿桐给你做牛做马。”
小阮见她目光炯炯有神,顿时低下头。青涩少年清秀的面孔上腾起红晕,手足无措的尽管咬着下唇。
白鸢拿着布巾,正替秦孤桐拧干头发。听她说话便转过甚,盯着她瞧了半天。
秦孤桐见她那手剥了栗子,指尖焦褐,在萧清浅白玉般的掌心画来划去,顿时又腾然不悦。突闻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白鸢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扬起空碗,对劲洋洋道:“我如何就华侈了啊。”
向小蝶拿着布巾擦擦脸,内力流转蒸的衣服腾腾白烟,对着白鸢道:“她伤的不重,我已经给她喂了养心丹,明早大抵就能醒过来,我去看...咦,白女人,我脸上有甚么不对劲?”
秦孤桐牵着萧清浅往回走,路过斜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猪能宰,你能吗?”
秦孤桐渐渐展开眼睛,头晕目炫脑中胡涂。心中只要一个动机:清浅的侧颜真都雅。
向小蝶忍俊不由,笑道:“大壮,你更加风趣了。”
往天上一抛,张嘴接住。
将湿布巾挂起,白鸢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咯嗒”捏开糖炒栗子。
白鸢一把扑畴昔,欢天喜地的喊道:“阿桐阿桐,你看看我,你还记得我吗?”
远处秦孤桐败势已显,向小蝶拍拍柳大壮的肩膀:“别瞎扯,我怎会嫁人。快荡舟,秦女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