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矮个战战兢兢，两只眼睛直笔笔的看着她。张嘴欲说，却只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秦孤桐暗自考虑一番，沉声问道：“这江盗窝如何就一夜之间没了？”
细尖嗓子好像被掐着鸡脖子，颤颤巍巍：“敏哥...他们他们，会不会把咱淹猪笼啊！”
这个小宝斗字不识一个，却将“六合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记得滚瓜烂熟。不是天汉寨整日喊标语，便是此人好追求。
破庙里伸展一股尿骚味。
寒光一闪，秦孤桐长刀出鞘，压着敏哥的脖子。
“女侠，这些也是小的探听的，旁的真不晓得。”小宝边叩首边抽泣，身下湿了一滩，不知是眼泪还是尿。
秦孤桐暗道：那你们两还敢跑出来。
敏哥哈腰提着裤子，额头急出汗：“怕啥！咱又不是女人。快，穿衣服！”
小宝正算着，闻言一愣。过了半晌，抬开端，暴露万分茫然的神采，支吾说道：“吴老迈比张舵主可差十万八千里远，不过他们都去吃大当家喜酒，谷里敏哥和狗腿毛最短长。”
破庙外只余山风过林的哗哗沙沙，连雀鸟扑飞之声都不闻。秦孤桐心中越加不安，呼救既停，那人多数已死。
她环顾四周，略作沉吟，问道：“你们营地离此多远，还余多少人。”
小宝一颤抖，舔了舔嘴唇，煞白着脸说道：“我们刚来的时候，在山上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智囊说是山灵藏起来了，要以血祭天，厥后我们就杀了一只山魈。夜里就常常出事，抓住几只，消停了些日子。比来俄然有闹起来，比之前还凶。”
“你脑筋到好使。”秦孤桐一哂，又问，“识字么？”
“敏哥，你干啥了？”细尖嗓子急道，夹着裤子伸手去拉他，“仿佛是满牙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小宝一愣：“啊？”
内里两人镇静失措，胡乱捡着衣服往身上套。秦孤桐却听出远处的声音不对劲。那不像是寻人，到像是——
内里月色恰好，照得一地银辉。秦孤桐表情愉悦：看来彻夜能够睡床。
“拯救啊啊啊啊啊！”
秦孤桐越听越怪，这故事透着一股似曾了解的感受。她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萧清浅，见她鬓云香腮，清辉玉寒。真是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似天上神仙。
“闭嘴。”秦孤桐低喝一声，又问道，“你们在这儿做甚么？如果骗我...”说话间，她压了压横刀，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就此时，内里俄然传来嘶喊声。龙女神像前后三人皆是一惊，敏哥仓猝喊道：“快快快！快穿衣服，定是他们发明我们不在，寻过来了！”
小宝只感觉本身脖子一凉，顿时浑身一颤抖。
这时她才看清楚两人，敏哥长着方额头，三角下巴，嘴唇上两撇小胡子。那矮个子小圆脸，小鼻子，头发乱披着。秦孤桐见他那一双眼睛有几分像小阮，略软了几分口气冷声道：“别出声！”
秦孤桐怎会信他胡言。
秦孤桐当然晓得，这些多数是他探听的。两人身份低下，那敏哥又是个不问事的。不然她何必留下这小宝问话。秦孤桐收刀入鞘，又问：“山魈是如何回事。”
秦孤桐微微挑眉，横刀的寒锋衬着她眉眼冷峻。嘴角微微扬起，含笑淡然，悠悠说道：“你知为何我没打死你，恩？不过，看你扎眼罢了。”
小宝见她不信，急得舌头打结：“真真...真的真的，我传闻当年龙女沿着长江，一道上收了好些寨子。传闻这龙女庙就是当时建的，不过龙女还是收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