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深思着,绳索又抖了抖。秦孤桐从包裹里取出一块糍粑,对着山魈晃了晃。只见山魈腾然站得笔挺,两种眼睛死死盯着糍粑。秦孤桐一笑,将糍粑高高抛起。
她瞧瞧萧清浅,心道:你这会倒是聪明,怎被方兴那伪君子给骗了。
“不必。”秦孤桐面无神采,索然无趣的摆摆手。
秦孤桐脸皮一僵,沉默不语。
山魈吃完糍粑舔舔爪子,见状哭泣一声,转进小野人怀里。小野人替它顺顺毛,对着秦孤桐持续讲:“我不是好人,他们是好人。”他这句说的最流利,带着宣誓般的斩钉截铁。
秦孤桐浑然不睬,拖着脚步往萧清浅走去。
小野人目瞪口呆,说不出来。
小野人闻声回过神,茫然摇点头:“没有,阿娘没有说过。”
小野人蓦地一惊,身子今后急退,鉴戒的看着她。秦孤桐垂眸瞥了他一眼,无法一叹,冷嘲道:“上一个给我讲故事的人,被我杀了。上上个给我讲故事的,也被我杀了。”
此念一起,秦孤桐只觉一股寒气窜来。她赶紧又问:“你对那伙人可有甚么印象?穿着举止兵器,可有特别?”
萧清浅发觉她握着本身的手,却不再动。略微迷惑,摸摸本身的指尖,小拇指甲还未修剪。曲起手指,正巧在秦孤桐掌心悄悄挠了一下。
小野人赶紧答复:“没有,要...等鸟...鸟儿都飞,熊和野猪...睡了,不出来,就结冰。”
“你说你百口是谷里的山民,俄然有人呈现,屠村杀人。你娘带你逃到山里,一躲好些年。现在你出来复仇...那你是多久之前出来的?”
小野人生性警悟,立即要跑。以秦孤桐的技艺,哪容得下它逃。手腕一转,横刀刀面一拍,击退山魈。她身形一掠,纵身向前。
秦孤桐捡起藤绳,用力一拉,公然健壮。但她瞧着山魈,深思道:若我抱着清浅下到半空中,这山魈在上面将绳索解开,那我们岂不是一命呜呼。
秦孤桐清清嗓子,开口问道:“我传闻,之前这一带占有一伙江寇,是不是他们杀人。”
小野人回身就跑,秦孤桐腾空而下,一脚揣在他后背。小野人噗通一下,摔出一丈远。
秦孤桐点点头,牵着萧清浅往绝壁边走了几步。只见小野人攀着藤绳,敏捷下去,未几时便消逝在黑暗中。
萧清浅偎依她怀中,正昏昏欲睡。等她一笔一划将事情讲清,抬手在她掌心写道:江寇,住处。
秦孤桐本不大在乎,牵着萧清浅的手给她修指甲。听着听着,心中倒是迷惑丛生。凝神听小野人说话,手上渐渐停下。
小野人一眨不眨盯着她,看了一会点头:“恩,你们来。”
秦孤桐没推测这般轻易,她压根未曾想过要去。谁知是不是又一处潭虎穴,何况她与这小野人非敌也非友。张口就要回绝,话到嘴边却又有些踟躇。她低头看看萧清浅,扣问她的定见。出乎料想,萧清浅立即点头应允。
小野人原很鉴戒,见她如此反而茫然不解。木愣愣的看着她,眼睛洁净透亮。
当她从水中站起来,见小野人不知去处时。她就明白,这是一场复仇。连此中彻骨的恨意,也测度到几分。
那小野人不动,山魈呜呜一声。它径直走到崖边,蹲身一纵,径跳下深渊。秦孤桐先是一惊,定了放心神等它上来。
肥大的野人一愣,猛地扬起脖子:“讲!我,我不...怕死。阿娘说我们不是好人,要说清楚!”说着往前走了两步。
小野人见秦孤桐站稳,又扯了扯绳索。未几时,山魈下来,嘴里叼着完整的糍粑,脖子上挂着藤绳。
好像擎天巨剑劈开的深渊,低头眼看深不见底,让人目炫心惊。四周万丈绝壁如削,山壁垂直,连青萝都不生。再看那瀑布,千寻雪浪,风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