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眸闭着假寐,稠密纤长的睫毛未曾颤一下,也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用心不想理她。
梁挽:“……”
梁挽如何能够让他装死,拧着秀眉在他耳边的座椅背用力拍了两下:“我数到三,你再不醒,我就把你拖下去。”
梁挽磨了磨牙:“不。”
陆衍头也没抬,拿动手机回邮件,指尖轻压着菜单往劈面推了推:“问她。”
梁挽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陆衍怔了一下,隐形的弹幕密密麻麻从面前飞过――
短短两秒钟罢了,她手腕被攫住,还没反应过来就演变成投怀送抱的姿势,手心下是男人隔着衣服却仍然硬邦邦的胸口。
梁挽没再看他,走到了车前。
梁挽耳朵红了,气到声音都在抖:“你就只会逼迫女孩子对不对?”
一念及此,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始作俑者的男人,他当然也听到了办事员小妹的称呼,抬眸时眼里满是戏谑。
她吃不准他的心机,故意想叫他下车,可又怕拉拉扯扯欠都雅。四周看戏的人还没散,顶着那些热烈的视野梁挽感到非常不适,心烦意乱之际也只好躲到车里去。
踩下刹车,她熄火解了安然带,腔调很不客气:“喂,你甚么意义啊?”
陆衍神情稳定,唯有语气狎昵起来:“和哥哥说说,有多疼?”
梁挽傻了。
树荫石阶旁的吃瓜个人也看得悄悄有味,如何说呢, 这世上, 约莫也没甚么东西比二男争一女的狗血剧更能挑逗观众心弦了吧。
“狗屁!”梁挽握紧了拳,恨不能一巴掌扇掉那刺目标笑,嘲笑道:“我就欠你一次情面,你……”
“是吗?”陆衍意味深长地反问了一句,没有再多说甚么,有些谜团,太焦急了反而解不开,还是渐渐抽丝剥茧,本相到临的那一刻才叫人满足。
“我不需求这个。”他倏然出声打断,半晌,又盯着梁挽,一字一顿:“我的肾特别好。”
说完,车门主动解锁,像是在昭告她的警告并未虚张阵容。
但是梁挽如何甘于成为别人弓下惊蹿的野兔,她也不是只会一味喊打喊杀的,从记事起就和她母亲那模样铁腕的人周旋,没点手腕能够吗?
不过这类新奇的体验,还挺特别。特别是他面前这位小女人,浑身是刺地找他冒死,态度放肆不成一世,每主要她臣服的过程都很艰巨。
梁挽有些无法,也不晓得他这智商和逻辑是如何做到年年拿奖学金的,不想多费唇舌解释,她直接甩了一句:“你也别太纠结,是我审美变了,现在比较偏疼那种骚浪贱。”
下一刻,狭小的跑车空间内传来低低的笑声。
陆衍也不再粉饰目标了,直接道:“我们之前见过的吧?”不然她如何会有他的对公号码,还能半夜半夜打电话来骂他。
梁挽眨眨眼,觉得他想起在日料店的事儿了,她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没开口,算是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