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迫不及待地爬进车里,一头就扑到小夏婆子的怀里。一时候又是活力又是委曲又怕内里的人闻声,只得冷静地在小夏婆子身上连着拱了几下。
那会儿他本身还甚么都不晓得,厥后抽暇进了卢夫人的车里才大抵晓得那么一点。就这一点点还是早上夏二嫂吃早点的时候抽暇说了那么一句两句的。
细雨忍不住在心中暗想:“平时祖母总说母亲冷心冷肺的,待旁人还不如她前院养的老不死上心,现在看来还是挺疼我的嘛,也晓得我这两日劳心劳力的辛苦。哥哥们一个个那么短长,也就二哥同六哥哥得了母亲的几滴眼泪。可见在她内心,我还在他们之上呢。”
伉俪俩就肩并着肩悄悄地坐着看细雨睡觉。
“星纪是跟着我长大的,她说熟谙的人,故意的人,看一眼就会想到我。再过个两三年,天下承平了,五哥,七哥如果进了京,细雨少不得要在内宅里走动。难不成一场仗就能把当年的人都杀光了?”小夏婆子缓缓地说着,目光仿佛超出了时空回到了都丽堂皇的都城。
这么一想内心倒不那么难受了,拉着小夏婆子的胳膊又揉搓了好半天。把小夏婆子内心还剩下的那么一点点惭愧和哀伤都给揉搓没了,只气得往外推了好几把,恰好如何也推不出去。活脱脱一个化在衣服上的麦芽糖,拉不下,扯不开。
夏秀才烦恼地低着头看着本身的双手,小夏婆子见了微浅笑了笑将本身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夏秀才昂首看着早已经不再年青的老婆,心头一酸,反手捏了捏小夏婆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