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细雨便同八哥,如山去了世子府。
福远进了花厅跟守门的禀报了一声,不一会就有其中年男人跟着出来,手里拿了一根浮尘,声音又软又哑说不出的奇特:“这就是夏家的几位公子吧。”
这头正教得火气实足,那边王妃已经派人来叫了:“闻善,你在这里干甚么呢?王妃那边等着见人呢?你也晓得王妃......”那人本来想说,也是溜出来的,到底忍住了改口道:“另有很多别的事情。”
福远踌躇了一下:“也没甚么,就是要行膜拜的大礼。王妃是很和蔼的,向来不刁难人的。”
苏大壮和田二虎本来另有几分不忿,现在也佩服了。亲身到了清一观,哭哭啼啼地求道爷下次多配一点。洪范道长那边就更不平气了,五两银子,夏家阿谁小子就敢抽三两,抢钱一样啊。这会儿,瞧着俩人这个模样,他也心折口服了。
方准热得满头是汗:“细雨,我们随便给他们点药,不就得了。”
八哥听他说话不客气,也是一凛,那寺人接着说道:“待会晤了王妃,要行大礼,你们晓得如何施礼吗?”
“不晓得!”八哥忙遵循细雨交代的说道。
细雨,徐良齐和孙浩然固然搬进了新宅,偌大个府里却连半个下人也没有,细雨又揣摩起周箴承诺的管事来,便让八哥给周箴写了个帖子,递到世子府的门房,过了半晌门房的人就返来讲:“明日未时,您再过来。”
细雨的脸上本来挂了周世子那暖和莫测的笑容,听了这话脚下一顿,歪头眯着眼瞧福远。福远已然对细雨佩服得五体投地,见她仿佛有些不大欢畅,忙解释道:“昨儿个是世子爷留了您的拜帖,今儿我们去见世子爷,都是一样的。”
“嘿,老方,你还别说,真是清冷舒畅,这夏天用着必定舒畅。”没一会儿,陈鹏就痒的难受,他固然没醒过神来,但是一想到:“这是细雨熬的药。”便死活也不敢再用了。待到细雨说了此中的关窍,陈鹏便拿了哨棍,追着方准一顿好打。幸亏这痒劲,忍一忍,一个,半个时候也就淡了。
福远这才难堪地扯了扯嘴角,细雨见他神采不对忙站住脚步:“我们都是过命的友情了,你有甚么就说甚么,吞吞吐吐的叫人家笑话。”
洪范少不得又劝她捐了些香油钱:“女善人无妨尝尝给上面的农庄减些租子,府里头放些下人,积些福德。总归您也不差这个,就是这会儿您瞧不出甚么好处,日子久了,也是来世的福报。”
那中年男人便道:“咱家说是公子,便是公子。”
只是这药颇不由用,五两银子配出来的,也就够这一天用的。俩人还真是硬挺着,生熬到一个时候才敢再抹药。就如许也没熬到十五的子时,药就没了,只得又熬了两个时候才算过了子时。说来也怪,公然过了子时,俩人还真就不痒了。
眼瞧着十五就要到了,洪范道长内心焦急,少不得又要催一催苏家和田家的药。细雨便叫了方准一起熬药,先把猪油小火化开了再加了山药汁混了些香料薄荷以及一大堆方准不熟谙的草药,渐渐熬成膏,如此试了几次细雨都说不可。
刘宅大门上的门匾便被摘了下来,却也没有挂了新的上去,只在几个侧门挂了个小小的牌子,西面写着徐宅,东边北角门挂了个孙宅,南边则不起眼地挂了个夏宅。
细雨就有些想逃,还没动呢,福远就往前迈了一步:“您看门房都通报过了,实在王妃人很驯良的。”
此次倒与前次大不不异,福远领着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几小我半垂着头也没甚么表情东张西望,都冷静地走路。世子想必是个不喜好花草的,长廊两旁种的多是些常青的灌木,间或种了几株杜鹃,这会儿也都有了花苞倒叫人面前一亮。这般闷头走了半晌,福远才道:“前边就是花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