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哥和夏四哥两家都是提早了几天就开端筹办,大嫂和四嫂在内宅帮小夏婆子清算过节的东西。
转天到了新年,固然这一年过得惊心动魄的,内里也不敢大放烟花爆仗惹了人眼。夏家的庄子里,还是清算得喜气洋洋的。男女老幼也都换了新衣服,二哥又打了很多野味,送了一些给老夏婆子、大嫂和几个弟妹的娘家做了年礼。这但是个雪中送炭的事儿,让几个媳妇回娘家的时候都很有脸面。
那人倒也不抵挡,只是扯了喉咙嘶声裂肺地喊着:“豪杰饶命,豪杰饶命。”
越往内里走,哥几个的心也一点点沉下来,这清楚是有人眼热夏家,趁他们不在的时候过来打劫。想是晓得时候安闲,才这般细细地找过。看这个模样,可不是为了点浮财来的。
这时几个小点的孙子,孙女立即挤过来,唧唧咋咋地靠在老夏婆子身上,老夏婆子将早就筹办好的小点心给他们分了。燕儿、琴儿就过来将女孩子们都领到前面玩去了。七哥、八哥则领着男孩子们到隔壁掷骰子、下围棋、打双陆去了。
这时楼梯上传来如海蹬、蹬、蹬短促的脚步声,一面跑一面气喘吁吁地喊着:“二叔,二叔,莫要脱手。”
夏二哥刚一错身,他抽暇一脚就向二哥的腰间踢去。二哥闪过这一脚,揪住那人的脖领子,提起拳头就向那人头上砸去,堪堪将近打到那人的眼眶了,才硬生生地转了方向,一拳打在了墙上。二哥将眼睛一瞪,把人往地上一掷,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甚么人?跑到我家里做甚么?”
小夏婆子听了婆婆这罕见的赞美也很有些受宠若惊,赶紧起家说道:“若不是母亲经常指导着,这些年家里哪能这么顺利。”
六嫂子听了也挺着肚子凑趣说:“祖母偏疼,我也得吃一口。”说罢也不等老夏婆子给,竟伸手就从匣子里抢了一个吃了。
夏二哥听他喊得蹊跷,不像是祈告饶命倒像是通风报信。就胡乱扯了根绳索将他缚了,转头向他喊的方向---楼上小夏婆子的房里冲了畴昔。公然就见两小我滚做一团,正想要从窗户跳出去。
到了早晨,老夏婆子带着儿子、孙子和媳妇们先给先人牌位上了香,摆了贡品。这才坐在上首,受了小夏婆子和夏秀才的礼。夏秀才和小夏婆子又挨着她坐了,夏大哥带着几个兄弟、媳妇、mm,连二哥认的义妹钟敏都一起过来给祖母、父亲、母亲叩首。
大嫂和四嫂房里的衣箱都被砸烂了,打扮台上装金饰的小盒子也被砸开了,内里的金饰被洗劫的一个都不剩。连琴儿,燕儿房里的几个小银金饰都被搜刮走了。铺在床上的草垫子都被挑了下来,用刀割开细细地翻检过。夏大嫂藏在床底下的私房钱也被翻走了。
五哥红着脸说:“兰儿又有了,已经请大夫看过了。”
又叫来重孙子和重孙女们过来叩首,如海带着弟弟、mm们跪了,只是这些孩子们大的大,小的小,不像他们的父母亲那样能将吉利话说得整齐,听着倒也别有一番热烈。
老夏婆子听了瞥了夏大嫂一眼笑道:“就是这个话,不管天下如何乱,只要我们一家人,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四哥同大哥查过自家的房间这才到主屋同二哥汇合,进了主屋,因为老夏婆子和夏秀才他们搬到了庄子里,倒是没有甚么大的丧失。饶是如此,老夏婆子的大黑木箱子也便被扯歪了,许是箱子太沉,扯了一半就扔在那边。
不一会儿摆上了饭菜,看着虽不如往年丰厚,倒比前些日子好些。孩子们并不晓得大人们的烦恼,见了这么些平常不得见的好吃食,格外的高兴,吵着、闹着、抢着。眼瞧着这一年的年夜饭就快吃完了,小夏婆子俄然发明细雨不见了,正给五哥使眼色的时候,席上传来一声细弱游丝的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