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上面已是一滩触目惊心的鲜红,不知怎的,那一阵阵腥味混和着药味探入鼻间,我俄然扶着墙吐起来,恨不能将五脏六府十足吐将出来。
气候一日冷过一日,风一阵大过一阵,何润生咳得一日比一日短长了。
“叫娘!”何婆子接过何润生递与她的那条带血的帕子,似笑非笑的瞧着我,我清楚记得那上面的血是何润生昨夜里咳出来的。
床账俄然叫人悄悄扯开,暴露一张惨白肥胖的俊脸来,眉眼端方,却一脸病态。
“瞎扯甚么!你会好起来的,有你媳妇好生照顾于你,我们再别的寻些大夫去瞧瞧,你就能好起来!”何婆子有些哽咽,用力眨了眨眼睛,逼退眼中的泪光,拉住我的手朝那男人说:“润生,你看这女人水灵不水灵?娘就说过,娘会给你找个水灵的媳妇!娘说出来就会做获得。”
“嗯。”何婆子殷切将我望住,我只得接过来,心道找个机遇还给何润生也是一样,毕竟人家的传家之宝,我受之有愧。
“叫啊。”何润生看着我微浅笑着,神采和顺。
“我・・・・・・我・・・・・”我吱唔了几声还是没能叫出口来。
“你在想甚么?”那人淡淡朝我笑笑说道。
“叫人啊?愣着做甚么??”
“你不消惊骇,我不会如何样你的,放心罢,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便是想要如何,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呀!”那人作奸刁状朝我眨了眨眼,我仍然警戒着不敢上前半步,何婆子不也说过么?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如何晓得这个看起来温润有害的病墨客是不是一个披着人皮面具的狼?
言罢,何婆子推了推我,小声朝我说:“还不快见过你夫君?”
“娘,你就莫难堪她了・・・・・・”那男人无法的牵动了嘴角,还欲说些甚么,何婆子忙打断他,“哎哟,瞧娘这记性,明天是你俩个的好日子,娘做了一桌子好菜,这就端进你房里来,文娘,快给你夫君倒杯热水,说这么多话该渴了。”说罢将房门啪的一关,从外头锁了就走了。
何婆子听到这边的动静,神采暮然一白,俄然快速跑了出去道:“我去请大夫,你好生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