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说罢运起最后一丝霸道霸气,将周身罩在了王气罩子里,但见千万股暴风在罩中急扫,尽将李琰的身躯风蚀殆尽,只剩了龙袍与金冠顶戴。
黑衣人顿感惊骇,仓猝去扶,言道:“陛下……这是作何……人间之事,因果循环,兴式微亡是哪个能拦得住的!况我侠道若能在十年前尽弃前嫌而就匡扶霸道正统达成分歧,天下也不至于有此一劫,我侠道中人也是愧对天下!”
“陛下无需言说,草民了然,但且放心,定保陛下父子安然离了西京,另谋他处东山复兴!”黑衣人不待他言说,回他道。
“好,殿下请向前带路。”
披甲皇子捧着玉玺,言道:“孩儿明白!”
“先生,朕另有一事相求!”,黑衣人行了礼数,便起家候在一旁,那人面露谦恭之色,向黑衣人施礼言道。
黑衣人亦是一阵动容,虽是遮着面庞,但心下颜表也是难过凄苦,“陛下,你……这又是何必?”黑衣人言道。
那通铁火球,便在这帝京上空残虐起来,一时候,将帝都的天,扯下好几道通红的口儿,那口儿越来越多,却没有人能将之补了去。
那人接着言说:“皇儿,本日你我父子,存亡瞬息,你且听真!”
黑衣人见火光去了,又将水障撑过三刻,只思酌着这火光再不复起,方才将水障撤了去。
那漫天火光燃了有半个时候,方才停歇。
皇宫大内,千嶂銮舆,骊宫矗立,万塔千寻。一派的堂皇都丽,寂静宏伟。却恰好生不出半点挡得下这万丈火光的活力,皇城帝所,便要在瞬息间燃于灰烬了。
那人将九龙玺递到披甲皇子手中,对他言道:“皇儿,此物不必多说,定要好生保存,有此物在,天下霸道不散,人间承平可期。”
“父皇……”那披甲皇子仓猝上前,将瘫软下去的李琰身躯扶起。
“草民见过陛下!”黑衣人施礼道。
黑衣人汗已涔涔,原地打坐,运起气来。直运了半个时候,方气定神闲,收了些元气,站起家来。
“父皇,孩儿在听!”那披甲皇子施礼言道。
事发俄然,黑衣人与那披甲少年竟都在一时候不知作何为好。
披甲皇子早已声泪俱下,泣不能言,只握着李琰的手,将那浑身是血的身躯,抱于胸前。
那人看了看身边的披甲皇子,从怀中取出一物,那物被一块锦缎黄绸包裹,翻开看时,但见是一块庞大的四方帝王玉,这玉通透生蓝,厚重非常,下为四方台座,上则刻成九龙戏珠模样,但见珠子碧玉浓绿,九龙鎏金光辉,恰是那霸道意味——传承玉玺。
那人见黑衣人来扶,倒是不肯就起,直身抬脸道:“先生,且暂听我言说,本日我必命丧于此,实乃天命,无怨别人,想必霸道易主之期到矣,李氏霸道命尽于此不久矣。但是,倒是我这皇儿,方才只活了十八个春秋,实不肯他是以死亡,求先生务必保其安好,李琰鬼域路上,定感先保存续大恩!”那人说罢,竟然忽的从口中迸出一口鲜血,接着周身各个穴位都迸出鲜血数股,竟如泉涌!
“父皇,太傅到了!”披甲皇子上前请身,布告了一声。
但见那楼宇高阁,大殿堂前,立着一号人物,此人身高八尺,魁伟身材,着着一身乌黑装束,招着黑面布,只将一双招子展露人前,而那招子却又被头戴的乌黑斗笠遮着阴,看不太清楚。
那李琰王气尚存一缕,笑着言道:“先生……不要嫌弃……朕本日命陨于此是气数,而朕好歹一世帝王,自家存亡岂能叫别人做了主!断不成被那魔徒贼子搏斗……同时,也是想借此残躯……再替先祖赔罪于侠道群豪!”
俄然,那一水绕城的新月泉水,却似通了人道普通,从河床上升起百丈余高,当场而成一道千层樊篱,将那打向皇宫的百余枚通红火球,全数挡在了内里。火水相克,将那来势汹汹的冲天火光,一一熄了去,那颗颗巨大的火球,泄了力,坠落纷繁,落得地上,竟然也让皇宫地基震颤了好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