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郓城县,白胜稍稍松了口气,只需走到前面一个县城境内,就不怕宋江带人来追杀了,郓城的查察长到了别的处所最多也只能叫做异地办案,想要带着太多的人手是不成能的。
李清照固然不解白胜的企图,但是这一起她老是以白胜为主心骨的,也就不再固执,跟白胜回到她住的寝室清算行装,又将晾在窗外的遗物收了出去,两人快速整治安妥,出得门来,刚要上马时,却见阎婆惜追了出来,“白郎,你带我走吧,不然他会杀了我的!”
“告甚么告?我们能告得过宋江么?快走!”白胜内心稀有,偏僻乡村的老百姓想告查察长的状,那不是扯淡么?
但此时现在却不能顾及自负,人家朱仝追上来本来就不是来话旧的,正想解释时,却听朱仝说道:“不过你既然喊了我一声朱兄,我再杀了你未免会被江湖上的朋友笑话,如许吧,你跟我回县衙,听由知县发落吧,按说你把我宋三哥打成那样,死一百回都不为过,却不能死在我的手上。”
只半晌,前面的马队已经追到身边,先头的几十匹马并不断顿,超出白胜三人冲出去半里,然后才拨转马头缓缓而回,与前面的几十骑前后围住了三人两骑。
白胜的话深深打动了李阎二人,二女同时泪流满面,一左一右抱住了白胜的两条胳膊,齐声道:“我跟你死在一起罢了。”
白胜踌躇了一下,他晓得宋江不会放过阎婆惜,并且必定会杀了她,以雪绿帽子之耻,如果不承诺,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是真的活不成了,但如果就此带了她前去汴梁,只怕今后宋江还会找来报这夺妻之仇。
“完了,我们逃不掉了,等死吧……”白胜心若死灰,在这里被追上,还不如不分开郓城县呢,毕竟在县城的街道上宋江不至于公开杀人。
剩下的话白胜没说,总不能说“我死了你们也他杀吧”?毕竟这两个女人都不是他白胜的女人,他没有权力要求她们守节。
白胜心说跑得不快如何能行呢,那宋江部下权势薄弱,定然会找人来追啊,但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得再抱了阎婆惜与本身同乘一骑,和李清照双双策马而去。
阎婆惜叹了口气,答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来人应当是郓城县马军都头朱仝,他是宋江的拜弟,掌管县城的马队。”
不过他转念又想,总归是已经跟宋江成了死仇了,带不带阎婆惜走都没有和解的能够,因而点头道:“好吧,你跟我走,你会骑马么?”
两骑三人勒住了马缰,李清照也很惶恐,问道:“来的是甚么人?”
深夜的街道冷冷僻清,即使宋江家里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邻里们也没几个敢出来窥测,大家自扫门前雪,休管别人瓦上霜,是老百姓们的处世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