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猷就带着李如松直奔西房,路上刚好碰到吴医师。
李成梁顿时语塞:“这这……”说了两个这字,心下虽知赤哥儿所说与究竟多有出入,但当爹的哪能真要亲儿子的命呢。
李如松道:“是,不过孩儿现在心念赤弟弟的伤势,想进屋探视一下,然后就去领罚。”
李成梁道:“既是如此,师兄何故相阻。”
李夫人也过来扶着赤哥儿说道:“孩子,你不躺着,下来何为,谨慎伤口再出血了。”
戚继光从速回道:“师兄,并无大碍,略有出血,不过皮外伤,筋骨无缺。此时师姐正在房中顾问。孩子精力如旧。”
李如松面色惨白,点了点头。吴医师辞职后,两人这才步入西院。
李成梁只好恭恭敬敬的说道:“师兄请言。”
李如松从小见他爹都像老鼠见猫,现在听他爹的声音,顿时感觉滔天大祸就要临头。不过转念一想,大不了一死,男人汉做就做了,怕个甚么,又想到师父师伯都在,也就壮了胆色,当下稳了稳心神,进了屋内,双膝跪倒朝上扣头,说道:“孩儿拜见父帅。”
李成梁又喊:“来人,哪个胆敢违令,不要你项上人头了不成?”。
李成梁已经闻声老婆叫俞大猷,从速说道:“师兄莫要为这孽子讨情,师兄治军最为严明,小弟常听师兄教诲,军令如山命出必行。岂能为这孽子坏了治军大计。”
李成梁板着脸不说话,俞大猷挥挥手说:“去吧。”
李成梁这才转向李如松道:“孽子,本日之事,你师父既然惩办,你可领了?”
俞大猷挥了挥手,居中坐下,等李成梁和戚继光坐下后,俞大猷问道:“赤哥儿伤势如何?”
赤哥儿此时趴在床上,固然肩头另有些疼痛,但是也晓得本身伤势并不碍事了。
李成梁从速用手扶着说道:“赤哥儿,你身上有伤,从速歇息将养,莫要随便走动。”
李成梁现在面色一沉,说道:“李如松,你可知罪?”
李夫人一听,也吓了一跳,恨归恨,毕竟本身的亲生骨肉,哪能真狠心不管,但刚要说话,就听李成梁哼了一声,一摆手,说道:“夫人莫要讲情,此子所犯是军规,定难宽恕。”
戚继光道:“伤无大碍,你去了影响歇息,对伤势无益,待三今后再去不迟。”说着给了瞄了一眼李成梁,又给了李如松个眼色,意义是你爹还在气头上,你还不快去躲了去。
李如松现在只好趴在地上,昔日出错母亲都会为本身讨情开恩,而此次母亲已经说不讨情了,李如松心下又不免镇静起来,嘴里下认识地回道:“孩儿知罪。”
正在这时,俞大猷进门,两人一见,从速起家上前施礼,均恭恭敬敬喊道:“师兄。”
宁远伯府的棍刑所用之棍并非官府衙门的水火长棍,而是六根三角六棱乌木军棍,这棍子如果打的实了,只需一棍就能让人皮开骨裂,莫说四十棍,平凡人几棍就要了性命,两人传闻四十棍,莫说李如松是个肉人,就是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刚,也非给打烂了不成,这清楚是要李如松的命啊,两人都吓的一吐舌头,更加的不敢动了。
三人固然以兄弟相称,并且戚继光是俞大猷的亲师弟,李夫人又是俞大猷的师妹,李成梁从夫人处论起也称俞大猷为师兄,固然李戚两人官职比俞大猷高,但是俞大猷比李成梁和戚继光大了近二十岁,长兄如父,是以李成梁和戚继光对俞大猷非常尊敬,以父礼视之。
李成梁不由怒道:“戚元敬!这是你的宝贝门徒,有你这师父在这里,师兄发话,赤哥儿又讲明干系,我何来多事,你来发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