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凡大惊失容,连劝都来不及,鲁智深便将话说绝了。
哪知那六桶酒方才放好,小管事却俄然笑道:“两位豪杰,这酒但是大官人收藏的好酒,我们筛出这么多,若喝不完那可就是华侈,再者我们这些小民也想看看豪杰如何喝完六桶酒,这等事迹但是闻所未闻!”
“两位兄弟,我武松便先献丑了!”
“兄弟,可与洒家共吃这酒?”
他能不动声色,可鲁智深那朴重性子如何受得冷嘲热讽,何况那些人还在中间劈面旁观,这让他微有些肝火,脸上出现潮红,闷了下毕竟还是忍不住站起,大声回应:“你等便看着,洒家便与兄弟把这几桶酒吃完,值个甚么!”
“哈哈哈……好酒!!好酒!!!!”
伴跟着话音,武松发挥开拳法,顿见劲风阵阵,拳影重重。
赵不凡现在已经看出些味道来,但他对那些小管事的冷嘲热讽毫不在乎,反而悄悄对柴出去了兴趣,心中暗思:这柴进看来不但是仗义疏财那么简朴,此番不让这些仆人退下,反而淡化此事,看来是要摸索我们的反应,摸摸我们的深浅。
鲁智深一口气吞下小半桶,大喊畅快,抹抹胡渣,单手抓着酒桶对向赵不凡,目含等候。
此时他只能苦笑,现在鲁智深正在气头上,已经放出狠话,若当众与他唱反调,那就狠狠驳了他面皮,闹得很尴尬。
小管事神采乌青,抵赖道:“这酒又不是你一人吃完!”
身为仆人的柴进也终究说话,儒雅而又安闲:“愿赌就要伏输,柴府不需求不讲信义的人!”
目睹事情便就此停歇,鲁智深却蓦地提起酒桶,怒声道:“洒家受不得这气,偏要看你喝洗脚水,本日这酒,洒家吃!”
饶是目光甚高的鲁智深也止不住大声奖饰:“好工夫!”
“好兄弟!!干!!”鲁智深畅快大笑,与赵不凡各抓着酒桶痛饮。
鲁智深的秃顶上充满雪花,醉醺醺地走到近前,大声道:“酒已吃尽,拿水来,洒家要洗脚!”
这话说得古怪,谁都能听出味来。
赵不凡自认技艺与他们差异太大,没有去献丑,幸亏酒却很快被两人吃光。
可唯独两人交兵之处,涓滴不见飘雪飞近,此时方可明白两人劲气之狠恶,脱手之霸道,直将那些主子都看得呆了。
“真豪杰也!吃酒怎能少我武松!”开朗的声音传入大堂,随之窜进一个结实青年,没等世人反应,便抓起酒桶,大声笑道:“如此豪杰,我武松敬你们!”
看似摇摇欲倒,实则身姿轻巧,招招工致!
看似无规无矩,实则天马行空,步步杀机!
这行动很傻,很蠢!
不知何时,天空飘下洁白的雪花,很快给院子披上一层红色衣裳。
此时他的热血被莫名扑灭,蓦地起家,双手抓起中间的酒桶,厉声道:“岂有不喝之理?”
六桶酒,他如何咽都只吃下半桶,剩下的五桶半全被鲁智深和武松抢着朋分。
可看在熟行人的眼中,那拳法却能力不凡!
赵不凡早预感到会是如许的成果,心中长舒口气,他真不晓得如何将六桶酒吃下去。
那眼神,赵不凡看得懂,本日若不喝这酒,怎另有兄弟可做?
他扯开上衣,透暴露浑身花绣和结实的肌肉,深吸口气,单手抓起酒桶,毫不踌躇便往嘴里倒!
鲁智深和赵不凡微微愣神,随之大笑,异口同声:“兄弟,敬你!!”
两人战至一处,虽是参议,并未端的脱手,但也看得人目炫狼籍,掀起院内风尘飞舞,枯叶四散!
柴进在旁听得眉头微皱,正欲出声,却不知为何顿住,半晌后才不咸不淡地怒斥说:“你这滑头,怎可这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