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秀才挥毫写下这绝命诗以后,便跳楼他杀了,再不肯受这相思却无银钱可解之苦。
数十个江湖成名怪客都号令起来,镇静到了极致,未曾想到梦寐以求的繁华繁华竟来得如此轻巧,原觉得会是一场存亡搏杀,实在难掩心中的高兴与冲动。
转眼间,确切统统都尽皆散了。
“这平生之敌就如许死了?说好平生义气的兄弟就如许走了?固然这半生相斗他抢尽了风头,但最后还是落空了敬爱的人和贵重的生命,连这存亡兄弟最后都与他反目,这还不敷吗?”周明黯然在想,心中未免有些黯然有些失落,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唯独周明、杨熊与徐仁昌兄弟三人,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这平生的兄弟交谊,只是转眼之间,今后便真的烟消云散,这么多年苦苦埋藏的仇恨又是为何?
杨、徐二民气中俱都在想,“如许的迁怒是否过分残暴,这奥秘人毁我平生,又与这毫不知情的大哥何干,郭将军爱子心切本是常情,出于大义私交都该庇护这个孩子,这又是如何扭曲的仇恨。”
快刀吴雪收起手中的半月弯刀,悄悄藏于袖中,大袖一挥却涓滴不见藏物,吴雪一起登萍度水而去,俯下身来,右手探出,试了试凌飞云的鼻窍气味,又抓起凌飞云右手腕,手指搭脉。肯定早已全无半点气味,更是喜不自胜,转头大声对着世人说道:“这厮果然死了,死得完整,绝无半点气味,心脉俱停。”
小镇终究又温馨了几日。
齐鲁怪客万松一身白衣纱衫,纱衫之上倒是苍松泼墨充满了诗意,披头披发地弯着脖颈,固执阴沉地问道:“是否我们世人将这厮五马分尸,各自拿着四肢残骸归去复命领赏,也免了众兄弟为了赏钱心中不平。”
“大师莫要焦急,我自会禀告王爷,本日之功大师尽皆尽力施为,赏银均分不分前后亲疏。”周明抬手安抚世人,并且自傲满满地说道。
“彩云间”的由来,倒是因为曾经有一个极富文采与浪漫的秀才,偶尔间相逢了青楼的头牌女人,然又无银钱为女人赎身,相思成疾卧病在床,家中嫡妻无法只得变卖锅铁,筹得银两拿与秀才与那头牌女人厮守,方可得相思之病病愈。但是家中顽铁瓷器尽数变卖,也只筹得与那头牌女人一夜的宿费钱银,只得与老鸨筹议一夜便一夜了,只要治得了这糟病。
“对对,对,谁来领这头功?”在场诸多老怪都纷繁问道。
“彩云间”是小镇上独一的青楼,每个夜晚都很热烈,有江湖侠客,有绿林豪杰,有芝麻小官,有乡绅名流。
“好嘞!”一声承诺,快刀吴雪没有涓滴踌躇,抬腿便是一脚,将凌飞云横卧的尸身踢出十丈,这巨力一腿,将凌飞云尸身之上的伤口震裂,飞到半空当中尸身上鲜血炸裂,落入水中,一点殷红,眨眼间敏捷染红了湖面。
“既然是周大人如此说,天然我等不必担忧,将这小子踢下滇池喂鱼去吧!”祁连山二老中的祁同卫笑意满满地说道,仿佛这残暴的决定就和用饭喝水普通平常。
哪知宿眠一夜以后,秀才竟更加不舍,第二天明,头牌仍只得回到绣床之上,待夜黑以后才得自在,秀才愁闷忿忿之际,竟在青楼墙上挥毫泼墨,留诗一句,恰是李太白的《早发白帝城》。
湖面又规复了安静,殷红也垂垂散去。
赶集的人少了,街巡的衙役却多了,夜晚秉烛畅谈的人也少了,青楼舞袖歌乐的人却多了。
黄员外左拥右抱,醉醺醺地喝着小酒儿,一面吃着花生米,一面亲吻着身边的娇媚人儿。
“表哥,你如果再不承诺我,今后每天我都跟着你到这喝花酒,看你还如何花天酒地!”黄员外对桌的下八位坐着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