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明天史大人请了歌妓,也算一算要多少钱?”
此次诗赛可说是一波三折,最后的成果是翁春和周楠两败俱伤。到这个时候,大师也没有兴趣再提做诗的事情了。至于借此帮王主事清算书稿,成为他的弟子,攀上吏部主事之根高枝的事情,自不消当真。
门口,听到他这句话,周楠忍不住扑哧一声:这老头真是太能恶心人了。
史知县点头:“可。”
吃完饭,一行人进了城,将王主事安设在县第宅里。
“不错,淡雅清爽,又有回甘。想不到这淮北也有如许的好货品,本官恰好此道。不晓得这第宅里另有吗,可否赠我一两斤带回都城。”
不过,明朝的所谓清流不都这德行。你给了别人好处,别人都会记你的情。可碰上这类所谓的清流君子,好处要你的,面子却一点不给,非要站在品德高度上把你批得狗屎不如。碰到这么小我,史知县有罪受了。
史知县恍然大悟:“本来垂白叟茹素吃斋的,都怪本官,都怪本官考虑不周。”
“哦,本来如此,还请垂白叟恕罪。”史知县又指着一份烧肉,道:“此物乃是桃胶烧肉,是凤阳的特产。”
“桃胶,不就是桃树上凝成的油脂吗,能吃吗?”
然后,王主事就调集世人议事。
归县丞此次返来采办了十几船桑树苗,约莫能够种上一百亩的模样。不过,这类获咎人的活,大师可不肯意去干,几个师爷面露难堪之色。
还把太祖语录给搬了出来,说甚么都是民脂民膏,你姓王的就是清如水明如镜的包龙图?
第二天,一大早,周楠顶着个熊猫眼起来,一看,史知县也有黑眼圈。
作为尽地主之谊的史知县忙轻咳嗽一声,打起圆场:“时候已经不早,主事车舟劳累,还是早些用饭。”
史知县就算仕进再胡涂,也晓得王主事这是在给本身找茬。心中有肝火涌起:“王主事这是何意?下官欢迎下属,着处所缙绅安排饮食乃是应尽之务。如有号召不周的处所,垂白叟固然说话,何必如此?”
“不是,老夫不由荤腥的。”见史知县不解,王若虚淡淡道:“只是,本官没月才三两银子俸禄,又要赡养一家长幼,只月朔十五才吃一顿肉。对了,算一算这顿多少钱?”他指了指面前的那份素菜,又指了指饭碗。
周楠忙将一杯茶送出来,答复说:“恰是本年的新茶。”
这事挺古板的,和周楠也没有干系。他明天担负的角色就是一个欢迎员,跑进跑出给各位官员添茶倒水,上点心,碰到需求质料的时候还得跑到中间县衙户房去取。
来的人有史知县、归县丞、孙主薄,几人坐在一起还是核实本县田亩和改桑的数字。
好好儿地请人用饭,成果姓王的却将饭钱算还给你。几十文钱扔在桌上,让他好象吞了一颗苍蝇。
“大老爷,王主事明天禀明就是来找茬的,接下来几日我们可都谨慎对付,别叫他挑出错来。”周楠凑上去说。心中却翻了个白眼,人家但是吏部主事,位虽不高,权力却大得离谱。你史杰人凭甚么报仇,真惹了他,说不好这县令当即就当不成了。
换我周楠,如果碰到这么个机遇也不成能放过。
“这个王主事就是个属疯狗的,见人就咬,辱我太过,辱我太过!此仇不报非君子!”宴席不还而散,在简家大院的一间精舍中,史知县猛地一拍桌子满面乌青。
明天的早餐很简朴,简员外不敢冒昧,就叫厨娘给大伙别离上了一碗米粥两个馒头,按例被王主事恶心了一通,看动手中的一把嘉靖通宝,死的心都有。
王若虚笑了笑,道:“史大人,我就是这臭脾气,毕竟是做过言官的,获咎之处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