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虚听史知县解释了半天,感慨:“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凡事莫不成以充饥啊!不过……”
王若虚笑了笑,道:“史大人,我就是这臭脾气,毕竟是做过言官的,获咎之处莫怪。”
几个师爷都松了一口气,同声道:“周典吏夺目无能,勇于任事,乃我辈表率,此事非他不成。”
“不怪,不怪,垂白叟请自便。”
顿时,大花厅里大家都面上变色,却不敢说一句话。
明天的早餐很简朴,简员外不敢冒昧,就叫厨娘给大伙别离上了一碗米粥两个馒头,按例被王主事恶心了一通,看动手中的一把嘉靖通宝,死的心都有。
约莫是喝了浓茶,这一早晨周楠睡得很不结壮。他已经有些明白,这个王若虚之前是言官。言官是做甚么,专门整日的。估计这鸟人不晓得从甚么处所听到些风声,感受安东县的改农为桑有猫腻,想要搞事。只要办出这么一个案子,对他王或人而言就是政绩到手了,说不定还得升上一级做郎中、员外郎乃至侍郎甚么的。
换我周楠,如果碰到这么个机遇也不成能放过。
不过,明朝的所谓清流不都这德行。你给了别人好处,别人都会记你的情。可碰上这类所谓的清流君子,好处要你的,面子却一点不给,非要站在品德高度上把你批得狗屎不如。碰到这么小我,史知县有罪受了。
“这个王主事就是个属疯狗的,见人就咬,辱我太过,辱我太过!此仇不报非君子!”宴席不还而散,在简家大院的一间精舍中,史知县猛地一拍桌子满面乌青。
王若虚就端起一碗米饭,夹起面前那份清炒油麦菜,三口两口扒拉完,才舒了一口气。点头:“不错,厨娘技术很好,甚得我心。”
此次诗赛可说是一波三折,最后的成果是翁春和周楠两败俱伤。到这个时候,大师也没有兴趣再提做诗的事情了。至于借此帮王主事清算书稿,成为他的弟子,攀上吏部主事之根高枝的事情,自不消当真。
“对对对,开席开席。”园子的仆人家忙一拍巴掌,当即就有下人将山珍海味如流水般奉上来。
这事挺古板的,和周楠也没有干系。他明天担负的角色就是一个欢迎员,跑进跑出给各位官员添茶倒水,上点心,碰到需求质料的时候还得跑到中间县衙户房去取。
“不过甚么?”
史知县愤恚难平,调集部下几个师爷商讨。
好好儿地请人用饭,成果姓王的却将饭钱算还给你。几十文钱扔在桌上,让他好象吞了一颗苍蝇。
史知县点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