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此下去,他都快得神经病了。
这一日凌晨,周楠正在屋中揣摩着下一步去那边生发,就看到史知县从承发房门口颠末忙站起来见礼:“见过县尊。”
成果这家人到处所一看,周楠等人傻了眼。这家人也是命苦,家中本有七口人,可在一年时候内前后有四口人得病罹世,只剩下老妇、儿媳和一个三岁小童。家中没有劳动力,别说交税,只怕来年这三口人都要变成饿殍。再说,为了安葬归天亲人,四台葬礼一搞,这家人穷得都没有睡觉的床,早晨胡乱在稻草堆里一缩了事。
可儿刚到那家人,坐下喝了一杯茶,还没等周楠开口说税款的事,户主就领着大舅子过来吃讲茶。三方理了半天干系,欠税户竟然和杨家扯成了亲戚。既然是亲戚,周楠也不好翻脸。所谓乖姐夫,蛮舅子。明天既然大舅哥到了,周楠说不得请他去五渡口镇吃了一台酒。
林阿二:“这敢在水上讨糊口的谁不是人精,不然,这江上又是巡检司的人设卡,又是大河卫的操江将士,乃至河道、盐道衙门都会插手,普通人下水,早就被人连皮带骨吃光抹尽。能够或到现在的,大凡都有背膊,衙门也不想惹这个费事,睁一眼闭一眼得了。真要去讨,说不定甚么人过来讲情。实在逼急了,人家把地步往有功名的举人名下一寄,你也没事理去收不是?”
儿子一哭,老娘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楠心中不忍,就找了个郎中过来给老太太上了金疮药,包了头,这才烦闷而去。
看到周楠等人,两个妇人同时跪到周师爷面前嚎啕大哭。她们一哭,小孩子也跟着哭,直吵得人脑袋就要炸了。
周楠也顺手拿了一把劣质雁翎铁刃,一行三人昂然出衙,倒是威风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