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欲收你为徒时，轻云长老如此评价你：天纵资质，性中庸，神魂感染尘凡，连累宿世因果。若破前尘，飞升可望。斩不破。凝婴已是最大成绩。”华里点点牧隽的脑袋：“不破不立。不要白费你师父的一番苦心。”衣袂翻飞，踏雨穿烟，人影杳杳。
“你师父从踏上修真一起冷傲世人：十八岁筑基，五十七岁结丹。两百一十三岁凝婴，四百八十一岁出窍，千岁未满已是出窍美满。”华里一字一顿说出云霄的天人之路，牧隽呆怔眨眼，半响回不了神，脑海里回旋着：这才是天之子吧！
“我早已有望。”玉曲微微感喟，神采怅惘。
“谁都曾忐忑过，我也不例外。”华里笑容淡淡：“可知你师父为何执意要禁押花篱和玉曲五十年？”
“时候已到，你们自去吧！”云霄手重摆，鉴迹点头，摸出一块玄色令牌，双手捏诀，令牌若水沉石落入‘破立’两道符文中，顷刻间符文门光彩大涨，两息后，缓缓滑向一遍，暴露白茫茫的入口处。
“灵寂谷上佳的破魔之地，心魔已生，心若不痛，如何破？”鉴迹神念微动，飞剑一息千里而去。
一刻后，牧隽倦倦的展开眼，抬手朝云霄一礼：“多谢师父，是徒儿鲁莽。”视野扫过符文门，仍心不足悸。
身后的一缕秀发在雨中翻转，不过几息便如浸在水中般，牧隽伸手点点发梢，它顺势缠上手指，发梢沿动手心形貌掌纹。
“若眉笼淡愁的仕女，”牧隽抬起湿漉漉的衣袖，朝华里一礼:“见过华师叔。”
“世人皆知，飞升对于你师父来讲只是时候题目罢了。”华里脸上笑包庇去。侧头盯着牧隽：“当初云沧替你师父收你为徒。世人皆惊，都晓得多一份缘便是多一份因果。本日插手气运之子，倒是他看出你对花篱的害怕，对气运的害怕。他要给你五十年让你生长，让你破魔！”
“不必多礼，”云霄抬手，望着鉴迹眉间的敕纹，略带欣喜：“神魂追灵已入三阶，倒不坠鉴家万年来的传承。”
入口光门再现，鉴迹身影呈现，两道云衣长裙的女子紧随厥后，三人见到云霄和牧隽都难掩错愕。鉴迹快步走过来，朝云霄见礼：“见过云师叔！”
“玉曲见过云霄大君！”玉曲端方施礼。
“你可知为师带你来此，是为何故？”云霄回身朝广场劈面的一扇符文门走去，牧隽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摇点头。待站在‘破立’符文门前时，牧隽脑海闪过华里上君的话：不破不立！心下恍然：莫非她要跟花篱玉曲呆在一起五十年？
“你……为何如此？”玉曲气结，莫非是笑话她俩的笨拙，搏命拼活，最后才晓得情敌另有其人？
“这座九转循环空间阵，是由大乘地仙布阵，每一扇符文门中都留有一道神识，若冒然窥视，神魂会被永久监禁符文门中，你须得慎之又慎。”云霄手掌轻揉牧隽的头顶，指导她梳理混乱的神识。
鉴迹微侧头，淡淡的扫了一眼玉曲，视野顺带在花篱脸上扫过，慢悠悠点头。
“……”华里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牧隽耳边反响，分开组合，都让她思路恍忽：云霄老头为何如此？
“朝阳落雨，有你都行！”容陌蹲下身，撩起她脸颊一缕秀发别在耳后，倾身在额头落下一吻：“勿惧勿忧，我永久都在！”
花篱对于容陌和牧隽之事到没有那么惊奇，很多年前便见过容陌牵着牧隽踏剑而去的身影，只不过……顿了两息，缓缓抬起手：“花篱见过云霄大君。”
“你是在说你本身？”花篱冷眼一扫，眉头暗锁。
远空一道飞剑慢悠悠的从云峦主峰飞过，立在剑上的花篱与玉曲呆望云台上的两道身影，很久，玉曲才幽幽的收回视野，仿若自语：“徒弟曾说，容家男人之爱，人间奇宝，因为他们平生只动心一次。”侧头望了一目炫篱：“你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