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步刺眼中生疑,道:“毕防川固然比贫道小了几百岁,倒是贫道的同门师弟,贫道天然认得。”
她伏在地上,闭着眼睛,涕泪长流,嘴里絮干脆叨说着:“毒是我下的,周先生也是我害死的,可我本来也不想恩将仇报,是国师勾引我这么做的。国师说只要我害死周先生,他就取我为妻,还会把我领入仙门修行。”
嗡!
若非纯阳神仙,怎能发挥出此等威凌天下的剑气大水?
横江摇了点头,温声道:“不是我咄咄逼人,必然要借国师的头颅。而是国师欠我一颗头颅,现在已到了还债的时候,这债不得不还啊。”
因而,岳步耀二话不说,回身便逃。
横江点点头,道:“认得就好。毕防川就是死于这剑诀之下,你死以后,若能与他相见,问一问他,就能晓得答案。”
扶朝阳将大酒葫芦朝空中一抛,葫芦狠狠一颤,前后两个葫芦肚子化作一双翅膀,整只葫芦变成了大乌鸦,似一道褐色闪电,追向风雪深处,不一刻间,就叼来了一颗大好头颅,丢在横江脚边。
“唉,都说盛名之下无虚士,现在看来,闻名不如见面,国师竟然如此吝啬,未免让人有些绝望。”横江喟叹道:“国师既不肯相借,我就只要本身来取了。如果动手太重了些,能疼了国师,还请国师多多包涵。”
八道剑光乃剑气大水会聚而成,如同银河扭转,剩下的那一道剑光,如同银河落九天,垂在天幕之下,把横江罩入剑光当中。
至于岳步耀的肉身,在落空了头颅以后,便栽倒在地,绝了朝气,横江施出隔空取物的御物诀,抓来了岳步耀的身躯,往他衣袖里一掏,便拿出了一个乾坤袋,再细细一搜索,手中已多了一只羊毫。
“那里逃!”
岳步耀自衣袖里取出一颗弹珠模样的宝贝,丢向剑气大水,眨眼间剑气与弹珠在空中撞击,出咔嚓一声响,轰然碎裂……
“国师本身难保,却还在想着要绕我不死,还真是慈悲为怀!”
跟着这一声暴吼响起,岳步耀脖子上闪出一线明光,继而他的脑袋就像凡俗人间燃放的爆仗烟花一样,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如离弦之箭,笔挺向上,直入云中。
现在横江一听黑狱道场四字,眼神更是一片冷然。
岳步刺眼神越阴沉,却从衣袖当中,取出了以青玉为笔,尾端丹红如火的羊毫,道:“道友本来是客,贫道本该大摆宴席,昌大接待道友。只是道友来的过分俄然,贫道始料未及,现在酒宴只怕是吃不成了,你我无妨在此坐而论道,如何?”
“吾今死矣!”
沛然剑气,环抱在横江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