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冰则拿出炊具,一边生火做饭,一边以仙门神通隔空操控针线,缝制着一件男式长袍。
“道友眼力真好!”
“二位但是宣明道场弟子?”
杜若冰只一见到独孤信与廖长空,就立时神采大变,目光灼灼,包涵核阅之意,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廖长空见独孤信站在静室外不肯走,心中有些愤激,道:“这横江天赋平淡,脾气刚强,修为微末却老是惹事生非,白苍苍却还沾花惹草。他如许的人,到底有哪一点好?”
在横江印象里,他这个独孤兄夙来萧洒,浑身高低,都弥漫着一种出尘的气度,对于这等捕风捉影之事,该当不会说甚么风言风语。
不过,横江的心性定力,非同小可。
独孤信则朝横江拱拱手,站起家来,走向门外。
方才独孤信和廖长空和他对桌而坐,隔得很近。
夜间,聂隐娘与杜若冰,措置完了备制三牲,祭奠历代师门前辈之事,就齐齐回到了宣明别苑。
她只得以宣明别苑仆人的身份,和聂隐娘聊了几句,顺带感激这位纯阳鬼仙,多日以来,对她横江师弟的照拂。
独孤信束带冠,穿戴云纹道袍,全然是一副男人打扮。
现在听闻此言,无言以对,只在心中感慨,“莫非独孤兄做了代理掌门今后,受师门里诸多俗事影响,已经不复之前那种三分仙风、七分道骨的清丽脱俗?”
廖漫余暇来无事,走至杜若冰身边,随口问道:“道友是在给心上人做衣服么?”
廖长空见独孤信这么不争气,内心头更是忿忿不平,道:“你就只看到他的长处,莫非就看不到他的缺点吗?他如许的修炼天赋,还好是拜入我们宣明道场,有6师叔如许的师门长辈,千方百计给他谋取修炼丹药,助他修行。凡是他拜的是其他仙门道场,只怕这一辈子,再如何必苦追随,也休想触摸到仙门修士的门槛!”
“还好我早就推测了,独孤兄会来给我送丹药。不然当我独处一室,旁若无人,不去决计粉饰痛苦神采,一旦被独孤兄和廖师姐看到了,哪怕我有三寸不烂之舌,也解释不清。”
“现在燕青崖师兄,留守宣明山,横兄不必担忧师门事件无人措置。”
廖长氛围得牙痒痒,衣袖一甩,回身而去。
独孤信神采淡然,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天然。或许我在墟城碰到横江,就是冥冥中的缘法。”
独孤信沉默不语,只目光如水,看向静室。
“这横江可爱至极,当初地底古城被破,山崩地裂,我奋不顾身,救了他的性命,可他却……”廖长空说到此处,神采乌青,不肯再说。
“你又不是他,你如何晓得他愿不肯意?”
“唉……”
世人齐齐转头,看向静室。
横江问道:“独孤兄代理掌门之职,师门必然事件浩繁,不如早些归去。”
“师姐!”
廖长空眼神微变,问道:“我那横师弟算不得甚么人中龙凤,至今还只是一个道徒。可道友倒是神魂修士,乃至纯阳可期,如何会看上他?”
横江只得咬紧牙关,苦苦支撑,伸直在蒲团上,不肯出一丝声音。贰心中只期盼着,千万不要让他一月苦修,前功尽弃。
这等痛苦,如同刮骨吸髓,万蚁钻心,千刀万剐,把横江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和横兄,存亡之交,何必那些虚礼?”
现在,就连独孤信也跟着说了几句,横江俄然甚么话都不想多说。
“此事意味着,阿谁大安闲魔尊,必然没有死!”
先前廖长空说甚么师徒二人,一并都勾搭上了,横江还想辩驳几句。
可此时现在,她眼中泪光未散,眸子里隐含着蒙蒙雾气,单凭眉眼之秀美,就已让人望之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