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翠萍拍着鼓腾腾的胸口,大大喘了一口气说道:“下一……啊夏管事,老爷有急事找你,叫你顿时便去,他在偏厅等你。”
其他几个男人也都感觉这个家伙风趣,便放动手中活计凑了过来,权当趁机歇息半晌,倒要看看他有甚么事理。
那几个男人不识得此人,均是面露猎奇之色。此中一个年纪稍长,有着乌黑脸堂的男人笑道:“你这小我,俄然冒出来问这么一句。当真是叫人莫名其妙。”
老者点头道:“无妨,我听帝都传来的动静说,这个新来的韩郡主乃是前次龙脊山试炼大会的得胜者,脾气孤傲冷绝,别说是我们这些商贾乡绅,就是帝都那些皇亲贵胄她也是向来不买账的。她初掌三山洲,必定是要做出一番成绩来,如果没我们这些商贾互助,只怕寸步难行,我就不信,她不肯见我。好了,速去筹办。”
老者微不成闻的叹口气说道:“有甚么不成能?你莫非健忘了两年多之前,阿谁嗜血狂魔了吗?我们比邻东海,有甚么怪物出没都不希奇。”
瘦子重重的哼了一声,朝老乞丐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乞食也不看看处所,竟然要到咱东街货栈的头上来。”
书桌以后,一名六旬老者负手而立,脸上带着一缕担忧神采,缓缓的说道:“老夏,你可传闻了吗?”
黑脸男人一惊,赶紧回身归去,闷头干活。
夏管事皱眉不语,很久才道:“老爷,明天这批货色是李家家主亲身指定之物,不容有失。如果真如信上所说,那我老夏只好亲身出马了。”
老者微微一笑,这个夏管事固然不动技艺,但是为人夺目精干,又晓得店主心机,的确算是个得力助手。
过了半晌,便听门别传来细碎脚步声,接着丫环翠萍轻声的叫道:“老爷,夏管事已经叫人备好了马车,请老爷这就解缆。”
说完,大摇大摆的向门内走去,身上的肥肉都跟着发颤。
“多谢老爷关爱。”夏管事明晓得老者派妙手随行是为了庇护货色,可还是开口报答,神采非常之诚心。便仿佛老者派人是为了庇护他普通。
特别是装卸货色的伴计,背后里经常以此为乐,是以自他当上了这个管事,只要一有机遇,便会跑去呵叱他们一段,以报私仇。
黑脸男人道:“甚么事理?”
只要那黑脸男人在怀中摸索了半晌,取出三两个钱来,塞到老乞丐手中说道:“老哥,我们也都是贫民,没啥多余的钱。这几个钱你拿去买两个馒头,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夏管事走到偏厅的门口,清算了一下衣衫,谨慎翼翼的敲了拍门。别看他鄙大家面前耀武扬威,但是对他的店主老爷,那但是卑躬屈膝,极尽奉承。用他的话说,店主那但是我的衣食父母,既是父母,就得孝心,就得谨慎服侍。闻者无不大吐特吐。
老乞丐不客气的将钱收起,脸上又规复端庄的神采,说道:“你就不想晓得,我为甚么问你们‘可传闻了’?”
随即将书桌的抽屉拉开,取出一个红绸包裹来,在手中衡量了几下,便夹在腋下,走了出去。
黑脸男人昂首望了一眼货栈门梁吊颈挂着的匾额,上面四个斗大的烫金大字,恰是东街货栈。他嗤的一声笑道:“说你莫名其妙公然不假,你没瞥见门上这四个大字吗?我们可不就是东街货栈的活计。”
老者见夏管事拜别,长长的吐了口气,自语道:“韩郡主,韩如冰?莫非她真的如冰山一样不易近人?自古财帛能够通神,宝贝能够大动听心,我就不信我此次所带之物,动不了你的心?”
老者定了定神,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