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闲忙捂住她的嘴,斥道:“你要死了,尽管嚷嚷,叫人家闻声了像是甚么。”
于青青嘻嘻笑道:“就是这个大实话,传闻镇北王劈面打脸……说看不上那丫头,以是那丫头现在在家里寻死觅活的呢。哈,如果是我,我也没脸再活下去了。”
林西闲一愣:“又说甚么大话?”
心中虽嘀咕着,面上却暴露一脸笑,特地握住了西闲的手,低头细看,却见指腹不出不测埠有些粗糙,这当然是因为日夜做女红的原因。
于氏啧啧了两声,道:“我的好mm,晓得你自来无能,只是该歇着的时候也得歇着。赶明如果定了婚事,更加该好生保养起来了,莫非到了曹家,也要做这些活计?天然是清安逸闲地纳福去,说来你如许好的品德,合该是当少奶奶的命,只是生在我们这家里头,实在是苦了你。”
这日,西闲觉着略好了些,正拿了一件活计过来,却闻声窗外于青青笑道:“真是活现世,笑死小我了。”
于青青晓得西闲夙起帮着服侍林御史出门,许会晓得些动静,现在见杨夫人未起,她便先折了过来,搭起帘子瞧了一眼,却见西闲正立在桌边清算布料。于氏忙假笑道:“一大早的,何必如许忙。”
西闲见她来了,忙请坐,又叫小丫头倒茶。
皇城当中寸土寸金,林御史虽也大小是个五品官,住的却也不过是两进的旧宅,这还是租了来的,毕竟林御史原不是都城土著。
于氏不敢还嘴,干脆负气去了,而后杨夫人不免来见西闲,安抚了她几句,叫她不要往内心去。
林西闲晓得她的脾气,只得笑道:“哟,这还没嫁,就摆出娘娘的款儿来了?”
西闲点头:“我不晓得。”
西闲听她越说越混,便不去理睬,只冷静地低头做针织。于青青才问道:“昨儿夫人可把曹家的事跟老爷说了?不知老爷是个甚么事理?”
西闲早晓得她的为人,听她说出这些来,只得对付:“嫂子说那里话,有道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何况我也没觉着甚么苦,反正都风俗了。”
苏舒燕见她如此, 才凑在耳畔低低道:“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个不是我要给你的。是有人给你的。”
西闲虽有几样金饰, 却都是杨夫人昔日的旧物,很少新添的, 现在见了这两样精美东西, 不由看呆了。
倒是杨夫人闻声了,在屋里气的喝骂:“你又在说甚么混话!”
又过数日,并无别的事,是是于青青因惦记落空,未免发作起来,明里暗里地故伎重施难堪西闲,幸而西闲是个明白人,能忍则忍,能避则避,杨夫人又护着女儿,于青青不敢过分罢了。
只要中间的耳房里有些许动静。
“公然是心有灵犀, 我说你们两个很相衬的, 如何?”苏舒燕不等她说完,便鼓掌喜笑容开。
本来林东来没结婚之前,东来跟西闲两个都住在后罩房里,因成了亲,西闲便搬出来,只跟父母住在正房的耳房里。
这是苏舒燕的软肋,闻言顿时转怒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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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候,因时气不好,加上日夜赶工,西闲不免病倒了,连日卧床不起,请了大夫来吃了几幅药,便又惹出于青青的赤眉白眼。
杨夫人见他神情慎重,便问原因,林御史哼道:“你们在家里,天然是不晓得的,先前有人告密曹郎中有贪墨之举,现在御史台正动手查理此事。在这个时候他们家来提亲……我看是酒徒之意不在酒。”
现在没有动静,西闲担忧之余,却又略松了口气,只是苏舒燕也一向没来,倒不知究竟如何。
何况这是私底下通报东西,如果是苏舒燕给的倒是无妨,但是苏霁卿给的,那就有些不好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