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啧啧了两声,道:“我的好mm,晓得你自来无能,只是该歇着的时候也得歇着。赶明如果定了婚事,更加该好生保养起来了,莫非到了曹家,也要做这些活计?天然是清安逸闲地纳福去,说来你如许好的品德,合该是当少奶奶的命,只是生在我们这家里头,实在是苦了你。”
西闲正拈了针,听了这句,手一颤,便扎破了指尖。她忙咬停止指吮血,又忙问:“嫂子这话从何提及,我不明白。”
苏舒燕见她如此,才凑在耳畔低低道:“实话跟你说了吧, 这个不是我要给你的。是有人给你的。”
西闲想分辩,转念一想又罢了。
次日,西闲的嫂子于氏因为惦记昨日曹家提亲之事,便接着存候之名前来密查动静。
林西闲晓得她的脾气,只得笑道:“哟,这还没嫁,就摆出娘娘的款儿来了?”
马车才停,门上早往内回禀,未几时,苏家三公子苏霁卿便快步迎了出来,向着杨夫人行了礼,亲陪着入内。
林御史不觉得然:“那又如何,曹家的民气术不正,如果允了亲,不但祸害西闲,更连我们家都要祸害了,东来耳根软,眼界又窄,他日我定要说说他。”
“公然是心有灵犀, 我说你们两个很相衬的, 如何?”苏舒燕不等她说完,便鼓掌喜笑容开。
西闲听了这句,微微一笑。
林御史闻听,马上皱紧眉头,道:“这门婚事断断不成。”
杨夫人见他神情慎重,便问原因,林御史哼道:“你们在家里,天然是不晓得的,先前有人告密曹郎中有贪墨之举,现在御史台正动手查理此事。在这个时候他们家来提亲……我看是酒徒之意不在酒。”
于青青晓得西闲夙起帮着服侍林御史出门,许会晓得些动静,现在见杨夫人未起,她便先折了过来,搭起帘子瞧了一眼,却见西闲正立在桌边清算布料。于氏忙假笑道:“一大早的,何必如许忙。”
林西闲一愣:“又说甚么大话?”
西闲正下台阶,闻言耳畔仿佛响起一声惊雷般的狮吼,不由一脚踩空,几近栽倒。
现在没有动静,西闲担忧之余,却又略松了口气,只是苏舒燕也一向没来,倒不知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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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青青常日里只觉着小姑子多余,以是正眼也不想多瞧一下,现在有了昨儿的事,俄然才像是窥破天机一样明白过来——小姑子总要嫁人的,本来她的眼睛只往下看,笃定西闲会嫁的平常乃至大不好,只祷念西闲将来不会带累这家里就是了,现在有了曹家的先例,才让她幡然觉悟,或许是林家祖宗坟头冒青烟,西闲会高嫁呢?
西闲一怔,不知她又做甚么妖。还觉得她针对本身,便只不睬,不料于青青走了进门,道:“你先前跟那姓苏的小蹄子好的那样,现在她要活不出来了,你如何不去看看?”
苏霁卿是个机警人,见西闲成心掉队,早也退后了几步,现在便回道:“已经几天不肯吃喝了。”
西闲听她越说越混,便不去理睬,只冷静地低头做针织。于青青才问道:“昨儿夫人可把曹家的事跟老爷说了?不知老爷是个甚么事理?”
幸而苏霁卿眼疾手快,从旁将她扶住。
皇城当中寸土寸金,林御史虽也大小是个五品官,住的却也不过是两进的旧宅,这还是租了来的,毕竟林御史原不是都城土著。
西闲见她来了,忙请坐,又叫小丫头倒茶。
西闲起家相送,看于氏出门,才又返来坐下,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