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上前禁止它搏斗同门?”
卫蓉娘承诺一声,把躲在石室内的试炼弟子一一叫了出来,世人看着各处非命的尸身,冷静无语,悲伤之余,也有几分光荣。
三十年前猝不及防,吃了剑修的大亏,这一趟她有备而来,正筹算给他们点色彩瞧瞧。她五指伸开,缓缓合拢握拳,猛地催动妖术,脚边的一具尸身顷刻间变干枯,一团血雾从毛孔逸出,固结为一张坚固的血膜,朝青蜂剑一扑,将其团团裹住,飞剑顿时像断了线的鹞子,有力地跌落在地。
仙云峰顶终究飞出三道剑光,前后降落在天都峰下,奚鹄子、邓元通、卫蓉娘姗姗来迟。邓元通见到各处尸首,目眦欲裂,双指一并,青蜂剑脱鞘飞出,如彗星般击向凶手。
月出天山,云海茫茫,仙云峰巍然耸峙于六合间,亘古稳定。吼怒的山风刮在脸上,如刀割,魏十七眯起眼睛,谛视着劈面扑来的怪石和古树,把身材伏得更低。
初度御剑不免会出不测,跌得头破血流也不希奇,奚鹄子原筹算扶他一把,厥后发明没这个需求,身材的本能反应比认识更坚固,魏十七站得很稳,涓滴不受飞翔的影响。
“有。那妖物进退如风,弟子不是敌手,只能极力迟延时候,它大抵是不肯破钞元气对于弟子,用剑指着师兄弟的咽喉,要弟子抛下铁棒,跪地告饶,弟子没有理睬他。”
世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非常,视性命为无物,不顾同门之情,沉着到近乎刻毒,直到这时,他们才重视到魏十七衣衫褴褛,浑身高低不知开了多少口儿。他到底是如何撑下来的?这很多伤口,光是流血也差未几流干了。
从接天岭回仙云峰,他发挥的是“剑中乾坤”的神通,对魏十七来讲就像乘飞机,除了有些耳鸣晕眩外,没甚么特别的感受。这一次,他尝到了真正意义上“御剑”的滋味。
半晌工夫,二人来到莲花台,奚鹄子缓缓降下飞剑,支出剑囊当中,望着云海,久久没有说话。
看惯了生存亡死,人的性命就这么回事,奚鹄子回身拍拍魏十七的肩膀,道:“随我来。”说着,纵起剑光将他一卷,投仙云峰而去。
七禽剑离地三丈,飞翔的速率并不快,站在狭小的剑身上,一开端魏十七有些笨拙,手足无措,幸亏很快就平静下来。他有过滑板的经历,技能是相通的,不过双膝微曲,抬高重心,保持均衡,重视气流的滋扰。
魏十七瞥见剑光,顿时松了口气,接下来的舞台,就让给师门长辈了。他俄然加快棒法,扯开少量空当,顺势退了出去,苗子也偶然胶葛,眼望着疾飞而来的青蜂剑,眼中的绿光越来越盛。
奚鹄子望着魏十七,问道:“有这回事吗?”
“齐师兄一脉缺了秦贞,她在天都峰修炼,没有返来。张师妹一脉折了胡镛一人,鲁师兄一脉……没有幸免的。”
“呵呵呵……”苗子抬起一脚踩在青蜂剑上,恶狠狠道,“老鼠拔了牙,看你们还能折腾出甚么花腔!”
奚鹄子不置可否,也不再究查下去,倒是邓元通深深看了他几眼,心中有些不测。在同门性命受威胁的危急时候,他既没有热血上涌,也没有畏缩逃窜,而是在极短的时候内衡量利弊,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出最不坏的决定,这份心性,委实不像一名入门不到两年的年青弟子。
“当时弟子的后背和大腿受伤极重,需求时候规复,冒然冲上前禁止,只会白白丢了性命,害了统统人。两害相争夺其轻,衡量利弊,只能出此下策。”
在他的印象里,所谓御剑就是背负双手,轻踩剑身,飞翔在万丈虚空,视通途为坦途,日行千里,朝发夕至。但真正站在飞剑上,却全不是那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