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仿佛有妖物的气味。”
魏十七心突地一跳,道:“师父命我带师妹到苦汲泉修炼,在天都峰上碰到一头成精的锦文鼠,费了一番手脚才击杀它。”
荀冶仿佛看破了他的心机,缓缓道:“辛老幺资质虽好,一定就能压你一头,你所完善的,一半是机遇,一半是运数。”
“是新月潭水吗?”一人在他身后问道。
魏十七俄然福诚意灵,屈膝跪在荀冶跟前,道:“还请师伯指导机遇。”
“不是。”荀冶一字一句道,“机遇能够觅,运数不能。”
“这篇《合气指玄经》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不成让第三人得知。牢记,你五行亲土,只能炼化三种妖丹,艮土之气,大日阳火,月华之精――大日阳火过分狠恶,人身接受不起,有机遇也不要去尝试。”荀冶叮咛了几句要紧的话,又交给他一枚蚕豆大小的妖丹,“细心收好,这枚妖丹中包含月华之精,能助你多开几处窍穴。”
荀冶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晓得,本年这三拨试炼弟子中,秦贞并不是资质最好的一个,另有一人,是天赋九窍,五行亲金,连邓师弟都忍不住动了心,筹算亲身指导他固结道胎。”
他把妖丹还给魏十七,高低打量着他,问道:“齐师弟传你的《太一筑基经》,可在修炼?”
“是。”
魏十七站在不远处听了半晌,本来荣幸儿指的是许砺和他的长随辛老幺,他二人被邓元通召见,留在了仙云峰修炼。有内门弟子亲身指导,再加上元气充分的钟灵之地,内门炼制的灵丹灵药,固结道胎指日可待。
他感觉有些口渴,单独一人来到柴房,往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下肚。瓢底的水一滴滴落在水缸里,滴滴答答,好像不断流逝的年代。
“那兽皮上的功法,是云牙宗的啸月功,固然残破不全,倒很合适你,齐师弟传你的《太一筑基经》,就先不要练了,用心致志汲取月华,修炼啸月功吧。”
魏十七从怀中取出妖丹,慎重其事地递给师伯,荀冶用三根手指捏起,眯起眼睛打量半晌,道:“不错,艮土之气非常浓烈,可惜小了点,不堪大用。”
“秦贞的停顿如何?”
魏十七感觉这类群情毫偶然义,人生如枝头飘落的花瓣,有的落在美人头上,有的落在厕所里,许砺有邓元通这个母舅,就比如秦贞是天赋七窍一样,大家有大家的缘法。
“是。”魏十七侧回身,稍稍退后半步,昂首望了一眼,又垂下视线。说话那人是仙都派掌教的首徒荀冶,不知他为何孤身来到这里。
“莫非是鲁师叔门下的许砺?”
荀冶掀动眉毛,伸出食指搭在他颈侧,一股热流在体内缓缓运转,所过之处酸麻难当。
竟然是辛老幺,魏十七颇感不测,随即心头一沉,许砺飞扬放肆,对小师妹不怀美意,一旦辛老幺修炼有成,定会来找他的费事。
“嗯,不错。”荀冶收回食指,这些试炼弟子修炼《太一筑基经》不到十天,即便是资质最好的几人,也才方才开端引六合元气入体,间隔窍穴松动还差得远。
月华之精的妖丹,魏十七俄然想起黑松谷那头老熊。
魏十七和秦贞回到山下,石室中空无一人,试炼弟子都围坐在新月潭边低声扳谈,话题离不开两名荣幸儿。
荀冶从灶头取了一只水瓢,在水缸中舀小半瓢水,凑到嘴边喝完。当年他也在天都峰下试炼,潭水不知喝了多少,清冷甜美的味道这么多年都没变。
“不是许砺,是他的长随辛老幺。”
“你只要天赋一窍,资质平平,停顿迟缓在所不免。那兽皮上的功法,还在修炼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