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也一定,他大可发挥鬼影步,脱手擒住平渊门下弟子,倚作盾牌耗损季鸿儒的剑气,稳稳立于不败之地,但这么做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相互并非存亡相搏,他的敌手也只是季鸿儒一人,不成做得如此之绝。
褚戈不叫停,是否意味着对贰心存不满?季鸿儒忐忑不安,眼看那一枚剑丸倏来倏往,不时与袖中剑交击,对峙不下,当下把心一横,催动剑诀,剑光暴涨,三道剑气冲天而起,腾空击向魏十七。
邓元通松了口气,魏十七的表示让他又惊又喜,他不虑师弟落败,只担忧他下不了台,褚戈脱手的机会恰到好处,两边都没有大损脸面,季鸿儒识相服软,一场大祸消逝于无形。
岁末赌局以后,他一向在思虑一个题目,如何对抗剑修的剑气。
与飞剑比拟,剑气的上风有三,速率,数量,窜改。岁末赌局的最后一战,柳阙一脱手便催动数十道阴冥剑气,一分为二,一股吞噬了蔡恪蓄势未足的断水剑气,另一股追逐着御剑逃遁的敌手,再度一分为三,包抄围困,将其击败。易地而处,他恐怕会比蔡恪败得更快。
面对疾射而来的剑气,魏十七双足微屈,身形暴退丈许,剑气如附骨之蛆,紧随而至,间隔他不过一线。季鸿儒毕竟是投鼠忌器,不便伤别性命,也不敢坏他根底,剑气所取之处,尽是四肢枢纽之类的部位,决计避开关键。
褚戈将剑丸抛还给魏十七,笑道:“邓燮体贴则乱,情有可原,薄惩便可,季掌门不必在乎。只是魏师弟修炼本命飞剑的法门,乃是阮长老亲身传授,与令师弟无涉,季掌门冒昧了。”
莫非果然如世人所言,只要剑气才气对抗剑气。季鸿儒给他出了一道困难。
剑修过七关,道胎为入门,剑种、御剑为登堂,剑芒、剑气为入室,剑丝、剑灵为大成。魏十七冲破御剑关后,未等达到“心剑合一,运转圆通”的境地,便转而修炼妖族的功法,将藏雪剑炼本钱命飞剑,但囿于某些启事,迟迟没有动手参悟本命神通。
魏十七乘着几分酒意,单独一人登上鹰嘴岩,远远瞥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山崖上,不知等了多久。
俞右桓喝了几杯酒,借端先走一步,留下褚、魏、邓三人。没有外人在,话敞开了说,褚戈代表五行宗,魏十七代表御剑宗,三人很快就达成了开端的意向,大抵来讲,邓元通携仙都派凭借五行宗,与平渊、玄通、玉虚三派尽释前嫌,同进共退,褚戈承诺他以掌门的身份执掌仙都,今后如有变动,引他拜入五行宗长老门下,成为昆仑嫡派弟子。
为悠长计,最好的挑选是另选一柄飞剑,老诚恳实下苦功,但留给他时候有限,陆葳的七年之约,紫阳道人要他办的事,五金之气的威胁……无数人,无数事,不时候刻都在逼迫着他,他必须在尽能够短的时候内晋升气力,以应对未知的运气。
二人相距约摸三丈,剑气穿透魏十七的身材,却只射中一团虚影。季鸿儒见过他鬼怪般的身法,当即左一晃,右一晃,不断窜改着方位,与此同时,催动剑气急转而回,在身前三尺游动,防备对方忽施暗箭。
季鸿儒神采一僵,转而向魏十七拱手见礼,放低姿势道:“急火攻心,出言无状,冲犯尊使,包涵!”
褚戈看了二人比武数合,心知季鸿儒毕竟老辣,魏十七修为境地减色于他,一味出奇,毕竟不是悠长之计。一招礼服邓燮,面对平渊掌门的剑气不落下风,也足以立威了。他踏上半步,伸手虚虚一捏,剑丸如倦鸟投林,稳稳落在他掌心,季鸿儒哪还不识机,立即将剑气一收,感喟道:“豪杰出少年,后浪推前浪,邓燮冒昧了,还请三位尊使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