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道:“侯江城之事临时搁在一旁,留待今后再议,接下来是平渊派戚都的死因——季掌门,棲落安在?”
世人面面相觑,谁都生不出辩驳之念,划开牙龈检视牙髓牙根,那里想获得这些!
季鸿儒从袖中摸出一只御兽袋,袋口朝下一抖,棲落打着滚扑倒在地,她妖丹被监禁,手足被晃金绳绑在背后,目露凶光,转动不得。
“在这里吗?”韩赤松很有些迟疑。
灵魂动摇,如脱缰的野马落空节制,肆意冲撞,棲落伸开大嘴嗬嗬嘶吼,脸上肌肉抽搐,痛不欲生,世人面面相觑,不知魏十七在搞甚么花样。
“且取出一观。”
褚戈以拳支颐,不动声色,待季鸿儒讲完,忽道:“师弟,你如何看?”
褚戈清楚侯江城乃是秦子介埋在仙都的暗桩,撤离仙云峰时出了不测,不知所踪,当下接口道:“侯江城是仙都外门弟子,他的下落就交由邓掌门督办,是生是死,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魏十七没有全用,只挑了一截天罗藤,摘下一片莲瓣,其他都交还邓元通。他将藤茎和莲瓣合在掌心一搓,尽成粉末,而后捏在手中握紧成拳,催动丹火逼出药力,一把抓起棲落的头发,扬起丑恶狰狞的人脸,抬手击在她眉心。
韩赤松依言将储物袋翻开,倒出侯江城的尸骨,一股恶臭四散超脱,世人无不捂开口鼻,屏息细看。尸骨残破不全,脸孔皆非,一只眸子滚落在眼窝外,脸上肌肉腐败不堪,辨不清面貌,身材四肢都有妖物啃食的陈迹,腹腔被利爪扯开,脏腑空无一物。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季鸿儒固然没有明说,但世人都听出他在表示些甚么,各自转着动机,沉默不语。
邓元通细心辨认了半晌,摇了点头,从身形看,那尸骨跟侯江城非常类似,但真要确认他的身份,倒也说不准。
“无妨,就在这里。”
季鸿儒不由问道:“何出此言?”
天罗藤采自瘴叶林,黑心莲来自腐叶之海,此二物可遇不成求,自从丢失七禽剑后,邓元通一向随身照顾,恐怕有所闪失。眼下魏十七讨要这两味药材,他也不问用处,取出几根小指粗细、叶片颀长的藤茎,一朵花开十三瓣、心如墨染的莲花,递上前去。
“既然他不是侯江城,那就是有人故布疑阵,遗下这具尸身,但愿我们觉得侯江城已死……”魏十七看了褚戈一眼,开口不言。贰心底深思,若侯江城死于别人之手,凶手十有.会将他抛入鬼门渊,毁尸灭迹,现在假造出一具尸身,恐怕是侯江城本身故弄玄虚,企图抛清洛城侯府的干系……会不会是出于某种启事,他盗取了七禽剑,回转洛城寻仇……
魏十七走上前,蹲在臭气熏天的尸骨旁,伸手捏开他的下颌,公然,嘴里没有半颗牙齿,牙龈黑红肿烂,排泄脓水。他从袖中摸出一柄狭长的匕首,一一划开牙龈,检视牙髓和牙根,半晌后站起家,道:“此人不是侯江城。”
但对他来讲,搜魂的情势大于实效,贰心中打的主张,谁都没有推测。
韩赤松从腰间取下一只储物袋,道:“已收在此袋中。”
魏十七慢吞吞道:“一桩桩事情来。侯江城的尸身在那里?”
“是搜魂术!”季鸿儒神采微变,他听师弟戚都提及,棲落数十年前就已经晋升妖将,灵魂凝固,摄魂搜魂底子没法撼动,魏十七能将她的精魂从颅脑中牵出,明显是利用了某种秘术,这此中的关头,就在于天罗藤和黑心莲。
“侯江城有个外号叫‘无牙儿’,他天生异象,一出世便长着满口白牙,拉扯他长大的是个走江湖的瘸子,下狠手把他满口牙齿尽数敲落,今后再也没有长出来。这具尸骨的牙齿是新近才拔掉的,牙龈下的牙髓牙根受创未愈,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