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角”毕竟是蛇妖,贪食无厌,连同最后的两条在内,一共吞食了六条金头蜈蚣,待它有所发觉时,已是腹中鼓胀,身躯粗笨,没法再腾空飞起。
“杜默、贺毓留下,其别人退远一些!”曲泓估摸着“金角”的气力,感觉一干三代弟子靠得太近不免有失,有杜、贺二人在一旁管束,他有信心将那条“金角”收伏。
金佩玉朝魏十七努努嘴,低声道:“能有甚么事,一脚踢到铁板上,脚指都踢折了!”
彭弋听得清楚,忍了又忍,总算在师父跟前收敛了几分暴躁脾气,没有当场发作。他是毒剑宗三代弟子之首,宗主的徒孙,杜默一向警告他要沉稳平静,不要像个炮仗,一点就着,只可惜江山易改赋性难移,讲了很多遍,见效甚微。
杜默闻言心中一惊,随即重视到雪地上断为数截的碧鲮剑,大为可惜。
魏十七摇点头,感觉有些绝望,“金角”没有任何抵当,就落入曲长老之手,公然晋阶这类事情,必然要找个安然的处所躲起来,避着人渐渐演练,不然的话,轻易为敌所趁。
毒剑宗曾有一名前辈高人,机遇偶合,收伏了一条七百岁出头的“银角”,又晓得催熟灵蛇的秘术,促其晋升为“金角”,这催熟的关头,就在于碧鲮五毒和金头蜈蚣。
彭弋无法,只得讪讪地退到一旁,偏生有人不见机,凑上前笑道:“彭师兄,怎地这么不谨慎,连碧鲮剑都毁了!”彭弋脸上火辣辣的,瞪着眸子恶狠狠望去,却见说话之人是贺毓贺师叔的门徒金山岳,他油嘴滑舌,向来与本身不睦。
贺毓皱起眉头,屈指弹出一颗龙眼大小的药丸,乌黑如墨,披收回阵阵腥臭,那条金头蜈蚣镇静非常,一口将药丸吞下,无移时工夫双目尽赤,暴躁不安,在贺毓催动下,奋不顾身冲向“金角”。
曲泓慎重其事从怀里取出一根拇指粗细的残香,灰不溜秋,只剩下数寸长,魏十七眼角一跳,心道,本来安魂香,难怪他如此笃定。
安魂香对蛇蛟之属效力尤强,只曲直泓手头就这么一根残香,还是五十多年前从鲲鹏宗得来的,收藏至今,终究派上了大用处。他恐怕青烟消逝,“金角”在御兽袋中冒死挣扎,松动了周身骨节,反而不美,急于回洞府加以顺服,顾不得跟世人打号召,御剑飞起,化作一道白光,消逝无踪。
杜默皱起眉头,转头看了魏十七和余瑶一眼,摇点头,道:“不必管他们。”
“呃,回禀曲长老,本来是一条‘银角’,吞食了碧鲮鱼和两条金头蜈蚣,就变成‘金角’了。”彭弋不敢坦白,老诚恳实交代了启事。
贺毓命众弟子收起金头蜈蚣,跟师兄打了个号召,杜默让他们先走,只留下了彭弋和金佩玉。
热烈看过了,留在此处也是徒劳,毒剑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即便有六翅水蛇在,也早就逃脱了,魏十七拉起余瑶的手,朝她使了个眼色,举步走开。金佩玉一向在留意他们,她下认识看了彭弋一眼,见他站在杜默身边,一脸气愤,低声说着甚么,迟疑了半晌,还是假装甚么都没看到,任他们拜别。
曲长老名泓,乃是毒剑宗宗主石铁钟的师弟,满头银发,脸颊有一道十字形的伤疤,腆着大肚子,如同十月怀胎的妇人,低头看不到脚指尖。他眯起一双狭长的蛇眼,盯着懒洋洋的“金角”不放,又惊又喜,问道:“彭弋,是如何回事?”
“碧鲮鱼?本来如此!”曲长老微一揣测,想通了此中的关头。
“关你甚么事!”他嘀咕了一句,别过甚不去理睬他。
六翅水蛇虽不能与美人蟒、九头虺、龙象、雷鸟等蛮荒异种比拟,在妖兽中也很驰名誉,一旦进阶为“金角”后,悉心种植,有能够具有一丝真龙的威能。但当真把六翅水蛇当灵兽豢养的并未几,一来六翅水蛇禀性刚烈,不易顺服,二来六翅水蛇晋阶耗日耐久,三百年至“银角”,千年至“金角”,破钞的心血和代价更是大到难以想像,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