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乘年冷静谛视着对方,神情庞大,他伸手一招,三具身外化身一一走入他体内,消逝无踪。
脑中“轰”一声响,魏十七双眸尽赤,几近要滴下血来,他“呵呵”笑了两声,皱起眉头,从眉心挤出一枚蓝莹莹的剑丸,悬在面前,载沉载浮。
“不错,许灵官逃不脱干系。”不安越来越盛,魏十七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但潘乘年步步紧逼,有失控的苗头,必须在他落空沉着,或者迁怒于他之前,把祸水东引。易地而处,若死在林间的是秦贞和余瑶,他大怒之下,必然会杀人泄愤。
魏十七起家登上峰峦,深深吸了口清冷的氛围,精力为之一振。视野所及,枯黄被新绿代替,泥土和草叶的芳香充塞六合,万物弥漫着勃勃朝气。如许的天下,真好!但会不会是昙花一现?给人欣喜,给人但愿,然后再狠狠掐没,这才是最残暴的事。
五色神光镰破不开“三尸拘魂符”,剩下的杀手锏,只要藏雪剑了。魏十七将心一横,孤注一掷催动妖元,后背的巴蛇刺青垂垂凸起,活矫捷现,竟从皮下挣出,游弋数圈,疾冲而下,从他颅顶钻入泥丸宫,与剑丸合而为一。
“嘿嘿,许灵官干的,凌霄殿殿主许灵官,那人是个天阉!”
人与人的差异,就这么大吗?
魏十七回想起暴雨中暗藏劲敌,暴起伤人的那一幕,心中模糊不安,一时也不及细想,道:“是凌霄殿殿主许灵官。”
魏十七俄然福诚意灵,道:“许灵官或许没有,他背后有人有。”
对方的反应出乎料想,潘乘年一怔,随口道:“你倒识得短长……”
潘乘年哂笑道:“许灵官没这么大的胆量。”
盗汗涔涔,后怕不已,这一次逃过了,下一次呢?
一字一句,如针如刺,潘乘年怒容减敛,身影随之淡去,“真是聪明啊!”他丢下一句话。
“三尸拘魂符”试图降服他,制其心神,收为奴婢,终告徒劳。如若潘乘年没有现出三具身外化身,纯真以势相逼,他会不会跪下?食尸藤妖下跪了,今后沦为妖仆,他是另一个实验品,小小的马脚,让他逃过一劫。
“跪下!”潘乘年五指探出,一点夺目的亮光明灭。
他将许灵官遣食尸藤妖暗中偷袭,祭起“三尸拘魂符”的颠末略略说了几句,本身也感觉匪夷所思――许灵官为甚么要这么做?有甚么好处?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量?
“变态……”他嘟囔了一句,蹲在尸身边,伸手分开姐妹二人,只见卞雅的小腹上有一个血洞穴,阳锁和钥牡已被人强行挖去,阴锁没有涓滴感到。朝气断绝,她的神情安静而平和,如释重负,反倒是卞慈,痛苦扭曲的神情凝固在灭亡的那一刻,面带怨戾,心存不甘,死不瞑目。
剑丸当中,一条详细而微的巴蛇钻出钻进,恶相毕露。
树根之下,卞慈和卞雅的尸身缠在一起,不着寸缕,惨白的肌肤上遍及青红淤痕,身材一片狼籍,倍受欺侮。
潘乘年目光一冷,眯起眼,指指卞氏姐妹的尸身道:“你是说,有人教唆许灵官下了毒手?”
许灵官……竟是个天阉!莫非除了他二人外,另有第三者在场?
“跪下!”四人齐声喝道。
六合摇摆,星堕如雨,一片熊熊火海,万物溶解,朝气灭尽,仿佛末日来临。魏十七心有所悟,出一方六合,入一方六合,摆脱一方六合,还在一方六合,真耶?假耶?是耶?非耶?
一道七彩霓虹勃但是作,横贯天涯,如梦如幻,魏十七心有所动,下认识昂首望去,只见一个清隽的身影跨虹而来,奄忽来到身前。那人眸子黑多白少,面带愠怒,不是太一宗掌门潘乘年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