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右桓一击不中,顺势回转桃木镇元剑,剑芒划出一道弧形,朝浦羽拦腰斩去。浦羽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仍然不敢欺近身去,他一味御剑游弋,谨慎地保持间隔。
血祭的关头在于“血池”,人身精血有限,喷个十口八口已是极限,为此浦尾生异想天开,决意让儿子与妖物诞下子嗣,取其繁衍浩繁、三岁而熟、血脉畅旺等诸多好处,搏斗一空,供血祭洗练飞剑。
浦尾生不甘心儿子碌碌有为,因而遍览鲲鹏宗遗留的文籍,翻检出一门洗练本命飞剑的秘法。玄门器修以精血洗练本命物,因材质大小分歧,有体内体外二法,大略木石钝物可置于体内洗练,五金飞剑只能在体外洗练,体外洗练缺了最首要的温养一步,耗日耐久,百不成一。鲲鹏宗传下的这门秘法另辟门路,鉴戒妖族“血祭”之术,处理了温养的困难,但另有完善之处,浦尾生数度上千仞峰,与出身鲲鹏宗的戚都合力推衍完美,终究将其补全。
血祭之术有伤天和,浦尾生决定统统罪孽由他一力承担,浦羽完整被蒙在鼓里,他只当本身发了几场荒唐的春梦。三年以后,他顺从父命,闭关将秋鸿剑炼为本命飞剑,直到比来才破关而出,此次岁末赌局,他意气风发,正筹算试一试秋鸿剑的能力,为父亲争口气。
他不晓得戚都是如那边理这个困难的,但戚都确切先他一步将垂星剑洗练为本命飞剑。
俞右桓的桃木剑不及秋鸿剑名誉大,倒是昆仑祖师松隆子的遗物。松隆子年青时曾踏遍中原大陆,作羽士打扮,背负一柄桃木镇元剑,口吐莲花,驱鬼镇邪,游戏人间,待他回到昆仑时,桃木镇元剑也染上了一丝灵气,不再是镇邪的死物。剑留在身边久了,也生出豪情,因而松隆子不吝代价,觅得珍稀的灵药和妖丹,三度洗练,将桃木镇元剑炼得光彩焦黄,坚逾精铁,千年不坏,一向传播至今。
浦尾生摇点头,对儿子的应对并不对劲,在他看来,剑芒当然难以抵挡,也并非没有可乘之机,御剑的同时催动剑芒,必将影响飞剑的灵动,桃木镇元剑本不已迅捷见长,浦羽只要平静一些,待飞剑近身后再行遁藏,转而御剑反击,一定不能占得上风。俞右桓当然经历不敷老练,浦羽也显得稚嫩,二人都贫乏存亡一线的拼斗,在故意人看来,这场比剑有如儿戏。
从接天岭回到流石峰后,张重阳便将此剑传与门徒,脱手助他摄出剑种,种入桃木镇元剑中,重新祭炼飞剑,不久前才告美满,只待在岁末赌局中一鸣惊人。
浦尾生不遗余力种植儿子,费经心机为他求来昆仑四诀之首的青冥剑诀,只可惜浦羽资质有限,修炼多年,迟迟未能冲破剑芒关。
莫安川微微皱起眉头,道:“少安毋躁,给五行宗留点面子吧,看细心,秋鸿剑随心而动,浦羽炼本钱命飞剑,很不轻易了。”
乍一看,木剑对铁剑,仿佛落鄙人风,但秋鸿剑和桃木镇元剑都不是凡品,难分高低,对浦、俞二人来讲,修为、剑诀、应变才是这一场赌局的关头。
秋鸿剑以锋利见长,俞右桓久有耳闻,当下率先脱手,灌注真元催动剑诀,桃木镇元剑亮起无数细若游丝的纹理,作飞禽走兽之形,明灭隐现,紧接着,剑尖射出一道淡金色的剑芒,吞吐不定,朝浦羽当头落去。
秦子介道:“俞右桓用心两用,剑芒拖累了飞剑,张重阳没教好,剑芒……不是这么用的。”
司徒空自知讲错,下认识瞥了紫阳道人一眼,目光投向浦、俞二人,老诚恳实观战。他虽是紫阳道人的师叔,对这个师侄却实在忌讳,当年剿除五刖宗鲲鹏宗那一夜,他亲眼目睹紫阳道人的手腕,那一手“化剑为丝”的神通,无人能挡其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