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还是藏不住!姜永寿暗叹一声,怨戾之气突入脑门,深锁于体内的螭龙血脉翻江倒海沸腾起来,侧身回肘,与魏十七硬拼一记。
数丈间隔转眼即逝,剑气穿透魏十七的身材,却射中一个虚影,不知所踪。
“真够狠的!”腐败伸出小手虚虚一捏,三根手指还没合拢,又收了返来。
对于魏十七来讲,既然这一战无可制止,不能输必须赢,那么存亡就交由腐败掌控,他倾尽尽力,操纵统统上风,洁净利索地拿下敌手,尽能够制止透露底牌,为岁末赌局留上一手。是以出乎统统人的料想,他绕到姜永寿身后,以近乎偷袭的体例,一剑斩出,毫不留手。
魏十七催动真元,揉身再上,拳若流星,把敌手当作人形的沙包,一通乱揍。姜永寿半龙化后固然筋骨健旺,周身有龙鳞庇护,行动却痴钝了很多,他伸长了爪子左一捞,右一抓,底子碰不到魏十七的影子。
拳肘订交,姜永寿身不由己往前滑去,手脚在雪地上犁出数道深痕,魏十七腾空向后飞出,足尖点地,连退数丈才稳住身形。他皱起眉头,方才那一拳,仿佛打在了冰冷光滑的鳞片上,吐出真元的顷刻,拳锋稍稍一滑,并未完整吃到力。
龙形剑应念而动,由静而动只在刹时,堪堪挡住藏雪剑,剑身缓慢震惊,还没来得及发力,藏雪剑一触而收,弹起三寸,又狠狠斩了下去。双剑再次订交,“铮”一声巨响,余音未绝,魏十七如猛虎下山,称身一拳击向他后背,劲风残虐,激起漫天飞雪。
魏十七亦收回藏雪剑,化作剑丸藏在掌心,模糊发觉到非常,他担当的巴蛇血脉过分淡薄,平时对螭龙毫无反应,只要当其尽力以赴催动血脉之力,才感遭到那么一丝骚动和不安。
人妖混血担当了妖族的血脉,催动血脉之力是其最强也是最后的手腕,大抵有化形和法相两种结果,化形是将身躯转化为妖族,近似于“现出本相”,法相是指在体外固结法身,近似于“身外化身”。姜永寿能够发挥“化形”之术,将身躯“龙化”,但受限于血脉,只能转化一半,并不能完整变作螭龙,严格地讲,他只是“半龙化”,除了头爪尾外,大抵仍保有人身。
趁着心头另有一丝腐败,他双臂交叉成十字,挡住敌手的一拳一剑,沉声道:“我认输!”
酣斗间,魏十七俄然将剑丸一掷,弹出藏雪剑,狠狠刺入他胁下,堕入寸许便不得进。姜永寿闷哼一声,伸开手爪抓向剑刃,魏十七心念一动,藏雪剑重新化作剑丸,从他爪边一掠而过。
姜永寿眸子一轮,瞳人缩成一道黄中透绿的竖线,耸动瘦骨嶙峋的肩膀,脊背一串乱响,俄然伸开大嘴,喷出三道剑气,相互碰撞,一忽儿攒集,一忽儿分离,不断窜改着方向。
姜永寿为了争夺进赌局的机遇,不吝与丁原、许雍、司徒空三位长老保举的门人比武,固然幸运赢了下来,伤势却极重,连本命飞剑都遭到重创,堪堪接了魏十七一剑,就震颤不已,几近崩溃。本命神通维系于本命飞剑,龙形剑受损,神通无觉得继,很多短长的手腕发挥不出来,他无路可退,只能催动血脉之力,强行化形。
魏十七随即退后数步,将藏雪剑一收,悄悄感觉心惊,倦怠如潮流般涌来,瞬息将他淹没,他僵立在原地,心如擂鼓,几近要跳出嗓子眼,四肢不听使唤,连挪动一动手指都感觉非常艰巨。发挥“鬼影步”对肉身的承担极重,他从未将本身逼到灯枯油尽的境地,若姜永寿再对峙半晌,他也只能抽出铁棒作倾力一搏了。
姜永寿吼怒一声,青色的鳞片敏捷覆盖满身,重堆叠叠,一层覆盖着一层,如同致密的铠甲,肥胖的脸面拉伸变形,尾椎节节延展为一条尾巴,十指化作利爪,竟变成一个龙首人身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