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站了多久,风吹得脸发干,眼发涩,鼻发酸,他终究听到了腐败的脚步声,三步并作两步,一蹦一跳跑上楼来。
魏十七接过黄螭丹,随口提起乾坤一气丹,腐败松了口气,他常常出入丹房,把黄螭丹之类的丹药当零食吃,吃很多了,天然知根知底。
“没有。”
“他也是御剑宗弟子,修昆仑四诀中的红莲诀,成就不深,倒是精研控火之术,于制器很故意得。五行宗三番五次来讨人,掌门都没有松口,硬把他撂在汤沸房,干些打杂的粗活。他有没有牢骚?”
魏十七一早来到天风阁,见无人值守,便拾阶而上,登上了顶层的望露台。这是整座无涯观的最高处,风声哭泣,如泣如诉,镇妖塔近在面前,巍然耸峙于山崖,摇摇欲坠。
但那句话,真的是对苦道人说的吗?魏十七望着镇妖塔,心中俄然闪过一个动机,终究来到这里的人,会不会是本身呢?
腐败搓动手道:“不可,风太大了,提着嗓子说话累得紧,快下来,找个处所坐下说话,在望露台上吹一两个时候,会变风鸡的!”
“所谓御剑,即应用道胎与剑种间的天赋感到差遣飞剑,一旦道胎固结为金丹,剑种便成为死物,是以剑修止步于道胎,与金丹元婴无缘,更不消说炼神渡劫了。不过剑修固然放弃炼气,单以战力论,却稳稳压过修为相仿的玄修一头,玄门的符修也罢,器修也罢,破钞大量时候精力炼气,炼气之余再兼修符箓法器,事倍功半,远不及剑修英勇精进。”
就在昨日,也是这个时候,晨光点亮了镇妖塔,他闻声有个女子在塔下幽幽感喟,她说了句:“你终究来了!”在这以后,苦道人如痴如醉,着魔普通舞动血月草刈镰,冲向镇妖塔,成果落得个头身两处,骸骨全无的了局。
腐败腹笥甚广,滚滚不断讲了一个多时候,魏十七也不插嘴,连姿式都不稍变,做足了好学的姿势,这让腐败对他的印象极佳。过足了话瘾,最后他拍着小胸膛问魏十七,修炼上可有甚么疑问,他能够解惑。
“昆仑最短长的剑诀,当数青冥、红莲、烛阴、浑沌四门剑诀,所谓青冥浩大,无坚不摧,红莲业火,破尽万法,烛阴吹息,光照幽冥,浑沌如一,先六合生,四诀中公认浑沌诀最难——入门难,修炼难,冲破难,数百年来,只要岳师叔一人练成——青冥诀次之,红莲诀和烛阴诀较易上手,修炼的人最多。除此以外,另有洗鹿诀、阴阳化极诀、地火诀、冰心诀、五毒诀、玄阴诀、焚心诀、飞羽诀、五刖诀、鲲鹏诀,林林总总,尽数保藏在‘玉海’中。”
“乾坤一气丹是掌门亲身开炉炼制的丹药,暖和纯粹,久服无碍,黄螭丹的效力比乾坤一气丹更霸道,但是吃多了药力减退,于身材大有坏处,服用黄螭丹补足元气,三日一粒,最多不宜超越三瓶。”说着,腐败站起家,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朝天风阁外走去。
“那就好。掌门把他留在那边,自成心图。”腐败踏上栈道,弯起嘴角朝他笑笑,撒开两条小短腿,蹦蹦跳跳跑走了。
……
看了几眼,魏十七感觉心驰神摇,忍不住紧紧抓住雕栏,颈椎咯咯作响,仿佛生锈普通。
魏十七跟在他身后,俄然又想起一事,问道:“栈道基层配房里的老冯,他是何许样人?”
“昆仑嫡派本来有御剑、五刖、鲲鹏、五行、毒剑、钩镰、飞羽七个宗门,阿谁……光阴不居,大浪淘沙,宗门起起落落也是常理,现在五刖宗和鲲鹏宗已然灭亡,流石峰上还剩下五个宗门。御剑宗宗门位于观日崖无涯观,与镇妖塔比邻,宗主就是当今昆仑掌门,五行宗宗门位于赤水崖上,阵势险要,俯瞰赤水河,宗主是朴天卫朴长老,修为高深,二十年前业已冲破剑丝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