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跟着你的那两个小丫头呢?如何只剩一个了?”徐壶辩白着脚步声,听着有几分耳熟。
徐壶不是说,他亲目睹楚天佑被敌手一拳击中,半边身子血肉纷飞吗?莫非他向来没见过鬼王的真脸孔,不知他的实在身份?
徐壶站起家,往断壁残垣间行去,魏十七朝阮静打了个手势,号召她跟上。
魏十七顿了顿,含混其辞,“大的阿谁命不好,只剩下小的了。”
楚天佑将一叠纸钱捆成“龟甲缚”,打量半晌,对劲地叹了口气,抬开端道:“见到我,你们很吃惊吧?”
“天外来客,如何不短长,连涛七殿殿主联手布下天罡北斗阵,困不住,被他左冲右突,杀了个片甲不留,师兄拼着毁去灵台方寸灯,将他摄取天赋鼎,步虚真人天赋鼎,洞天珍宝,再加上一池天一癸水之精,还制不住,被他破鼎而出,灭杀太清化身,连深藏于山腹中的真身也未能幸免。”
徐壶很有些迟疑,踌躇半晌,道:“鬼王大人在城中清修,殊少过问人事,我能够通禀一声,见或不见,倒是说不准。”
“那人……当真短长?”
徐壶在废墟中穿行,不一刻来到一座坍塌了大半的钟楼前,推开半掩的流派,低头钻了出来。
“嘿嘿,夺六合造化觉得己用,拔一毛利天下而不为,师兄从不以真身示人,成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极北高空毁了玉清化身,碧梧岛毁了上清化身,连涛山毁了最后一具太清化身,自发得逃过一劫,没想到对方也是邃密人,灭了化身,还不依不饶,掘地三尺,从鹤唳峰山腹中把他真身逼出,数百年心血,就此毁于一旦。反倒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师弟,把真身给他杀,化身躲在东溟鬼城里,幸运逃过了一劫。”
她望着魏十七,心道:“我们的结局,又会如何呢?”
楚天佑看了他一眼,道:“这是最让人无法的处所,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催动神通,单凭肉身和双拳,就把我们杀得落花流水。”
两个大男人,就如许面劈面蹲着,冷静无语,阮静在好笑之余,感觉有几用心伤,楚天佑,定海珠,赤霞谷一战,挥洒自如,多么了得,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了局,豪杰末途,不过如是。
半晌后,面前亮起昏黄摇摆的光影,石阶到了绝顶,二人来到一间宽广的墓室中,壁龛点着蜡烛,正中摆放了一口金丝楠木棺材,板材丰富,半开半掩,一个身高腿长的美女人席地而坐,背倚棺材,腿边搁着一副面具,手里不紧不慢捆扎着纸钱。
“多谢。”魏十七牵着阮静的手,从入口一步步往下行去,石阶回旋而下,与回旋而上通往塔顶的石阶连为一体,相映成趣。
徐壶苦笑道:“你从连涛山而来,还不清楚?”
徐壶沉默了半晌,涩然道:“声音有点耳熟,不过,真不想见你呀……”
徐壶想了想,道:“别人的存亡,我未曾亲见,不过楚天佑祭起瀑流剑,放出东溟鬼城御敌,尚未完整伸开,就被敌手一拳击中,半边身子血肉纷飞,瀑流剑亦被涉及,鬼城完整崩坏,所剩无几。”
“五峰七殿都毁了,不过潘、楚二人都是渡劫期的大修士,就此等闲陨落,未免太小觑他们了。”
魏十七渐渐蹲在徐壶跟前,望着他浮泛的眼眶,道:“是我,魏十七。”
“闻说‘一气化三清’出自《太一筑基经》,乃是玄门至高无上的绝技,磨炼胸中一口清气,成绩三具身外化身,有无穷妙用……”
“如何弄成这副模样了?”
楚天佑笑了起来,“公然是个聪明人,难怪九黎如此看重你——你猜对了,我只是一具身外化身,真身早已陨落在连涛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