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元通哼了一声,心道:“收一名试炼弟子为徒,真是好笑!那姓魏的丹毒入体,竟然活到现在,也算是异数!”
荀冶拔出寻龙剑看了一回,赞道:“公然是把好剑,能够与平渊派的垂星剑一争高低。”他又接过玉简,稍一翻看,见是冰心诀,一时候又惊又喜,失了一贯的平静。
风雪昆仑山,一步一滑,路途艰险,幸亏魏十七和秦贞都是修道之人,洗练过身材,不觉得苦,三百余里只作等闲看。
魏十七在秋桃林告别师父,回到天都峰下。他无拘无束安闲惯了,不肯跟师兄弟去挤一间狭小的石室,干脆叫上秦贞,仍在天都峰中露宿。大雪封山,酷寒砭骨,他回想着爱斯基摩人的技术,敏捷地建了一座冰屋,看得秦贞啧啧称奇。
礼节不成废,既然已经从鬼门渊出险,倒必须去拜见师父一趟。
这一日,他们回到了天都峰下。
师弟师妹排轩而出,一一见过大师兄,小师妹卫蓉娘心直口快,率先问道:“大师兄,你带谁来了?”
“新收的门徒。”荀冶命魏十七拜见四位师叔,他没有怯场,不亢不卑,礼数殷勤。
荀冶自与师弟师妹说话,魏十七走到一旁,见过诸位同门。许砺对他扁扁嘴,嗤之以鼻,辛老幺向他微微点头表示,卫蓉娘门下的几名弟子倒非常客气,主动为他举荐,其他诸人都有些瞧不起他,面带不屑。不管对方如何待他,魏十七一概彬彬有礼,略事酬酢,既没有决计营建热络,也不厚此薄彼,顺顺铛铛走了一圈,他仍回到师父身后站定。
归根到底,还是本身不争气,始终没法冲破御剑关。想到这里,荀冶长长叹了口气,随即又抖擞起来,有了寻龙剑和冰心诀,或许能觅得一丝转机。
魏十七不等荀冶提及,主动奉上寻龙剑和玉简,道:“师父,徒儿在鬼门渊下,幸运找到玄通派黄龙子前辈坐化的雪窟洞,得了这两样东西。”
有些话,荀冶没有说出口,他本来筹算等魏十七凝成道胎,跟师父开口,传他重阳剑和重剑剑谱,没想到被邓元通抢了个先手。邓元通在师父跟前的职位越来越安定,再如许下去,仙都就没有本身的安身之地了。
“大师兄终究收门徒了,可喜可贺!”卫蓉娘浅笑着打量魏十七,心中俄然一动,大师兄的目光,旁人或许不知,她但是清清楚楚。
颠末半山腰的起云亭后,云雾渐浓,沾衣欲湿,除了脚下的山路,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魏十七毫不坦白,把当日产生的事详详细细讲了一遍,荀冶对他跳崖遁藏棲落的行动大为赞美,该冒死就冒死,该逃命就逃命,最忌犹疑不决,首鼠两端。
仙都派掌教奚鹄子共有五位亲传弟子,四男一女,除首徒荀冶外,其他四人都收了门徒,内门十一人,外门七人。师有事,弟子服其劳,门下人头济济,教唆跑个腿甚么的也便利,毕竟修道乃逆天而行,财侣法地缺一不成,门徒的贡献更不成少。
她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踌躇了一下,又收归去。大师兄代师传艺,也算是本身半个师父,不过诸位师兄都在场,众目睽睽之下给见面礼,显得本身跟大师兄特别靠近,不当,还是另找机遇让大师兄转交吧。
二人在桃林中谈了大半个时候,荀冶从袖中取出三枚妖丹,两大一小,大的两颗赤红,小的一颗乌黑。“这是为师从蓬莱殿中换出来的,你和秦贞都修炼《合气指玄经》,炼化了增加些修为。三天后是掌门的寿辰,齐、鲁、张三脉的试炼弟子都要上仙云峰长瀛观祝寿,各推一人当庭参议,张景和一脉倒罢了,没甚么超卓的弟子,鲁十钟的门徒辛老幺有邓元通亲身指导,已经冲破一十三处窍穴,凝成中品道胎虽不能说十拿九稳,也有六七成掌控,元通师弟禀告掌门,已传他重阳重剑,你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