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门以后,是一方平整的青石地,四周阑干环抱,下眺云海。青石地以后坐落着六座大殿,三清殿居前,蓬莱殿殿后,青阳殿、朱明殿、白藏殿、玄武殿摆列摆布。
风雪昆仑山,一步一滑,路途艰险,幸亏魏十七和秦贞都是修道之人,洗练过身材,不觉得苦,三百余里只作等闲看。
荀冶自与师弟师妹说话,魏十七走到一旁,见过诸位同门。许砺对他扁扁嘴,嗤之以鼻,辛老幺向他微微点头表示,卫蓉娘门下的几名弟子倒非常客气,主动为他举荐,其他诸人都有些瞧不起他,面带不屑。不管对方如何待他,魏十七一概彬彬有礼,略事酬酢,既没有决计营建热络,也不厚此薄彼,顺顺铛铛走了一圈,他仍回到师父身后站定。
魏十七察言辨色,心知这两件东西合了他的情意,当下道:“徒儿修为低下,这飞剑和功法留在身边也没甚么用,一向惦记取贡献师父,只是脱不开身,明天赋有机遇奉上,还请师父笑纳。”
归根到底,还是本身不争气,始终没法冲破御剑关。想到这里,荀冶长长叹了口气,随即又抖擞起来,有了寻龙剑和冰心诀,或许能觅得一丝转机。
荀冶叫上魏十七,让他陪本身逛逛。
荀冶在新月潭指导宋氏兄弟修炼《太一筑基经》,见二人安然返来,心中大为震惊,脸上却不动声色。世人并不知他们在鬼门渊遇险,围上前酬酢一二,说几句闲话,也各自散去。
魏十七毫不坦白,把当日产生的事详详细细讲了一遍,荀冶对他跳崖遁藏棲落的行动大为赞美,该冒死就冒死,该逃命就逃命,最忌犹疑不决,首鼠两端。
邓元通哼了一声,心道:“收一名试炼弟子为徒,真是好笑!那姓魏的丹毒入体,竟然活到现在,也算是异数!”
“新收的门徒。”荀冶命魏十七拜见四位师叔,他没有怯场,不亢不卑,礼数殷勤。
荀冶拔出寻龙剑看了一回,赞道:“公然是把好剑,能够与平渊派的垂星剑一争高低。”他又接过玉简,稍一翻看,见是冰心诀,一时候又惊又喜,失了一贯的平静。
师弟师妹排轩而出,一一见过大师兄,小师妹卫蓉娘心直口快,率先问道:“大师兄,你带谁来了?”
“大师兄终究收门徒了,可喜可贺!”卫蓉娘浅笑着打量魏十七,心中俄然一动,大师兄的目光,旁人或许不知,她但是清清楚楚。
没有护山大阵,没有仙乐飘飘,只是一条普浅显通的山路,通往山颠的长瀛观。
三清殿前,世人自但是然聚成四堆,众星捧月般环绕在各自的师父身边。
二人在桃林中谈了大半个时候,荀冶从袖中取出三枚妖丹,两大一小,大的两颗赤红,小的一颗乌黑。“这是为师从蓬莱殿中换出来的,你和秦贞都修炼《合气指玄经》,炼化了增加些修为。三天后是掌门的寿辰,齐、鲁、张三脉的试炼弟子都要上仙云峰长瀛观祝寿,各推一人当庭参议,张景和一脉倒罢了,没甚么超卓的弟子,鲁十钟的门徒辛老幺有邓元通亲身指导,已经冲破一十三处窍穴,凝成中品道胎虽不能说十拿九稳,也有六七成掌控,元通师弟禀告掌门,已传他重阳重剑,你要谨慎。”
“每隔七日发作一回,以艮土之气炼化,勉强还撑得畴昔。”
荀冶呵呵一笑,也不客气,道:“你也是有福分之人!跟为师说说,是如何找到黄龙子坐化的雪窟洞的?”
师徒二人沿着山路走进秋桃林,六合间白皑皑一片,桃树落尽枯叶,只留下光秃秃的枝丫。
荀冶看了门徒一眼,俄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体内丹毒可曾发作过?感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