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怔了一下,如果朴天卫成为昆仑掌门,五行宗倒还真缺一名得力的宗主。
余瑶赶上几步,道:“那是九曲瀑,瀑布下是一条深涧,有六翅水蛇出没,六翅水蛇能蹿出水面飞翔,速率堪比飞剑,极难捕获。”
……
魏十七和余瑶不在“献殷勤”之列,两名值守的弟子没眼力,高踞山崖窃保私语,肆无顾忌的目光落在余瑶脸上,言谈颇涉狎昵。在畴昔,他们是不敢这么做的,余瑶是钩镰宗三代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物,深得宗主陆葳的看重,可现在钩镰宗已从嫡派除名,沦为旁支的附庸,他们天然不会像畴前那样客气了。
“好机灵的小东西!”魏十七当机立断,挥动铁棒直取“银角”的七寸关键,“银角”咝咝吐着舌头,扭身将蛇首一甩,头顶硬角重重砸在铁棒上,收回金铁订交的声响。一股巨力涌来,魏十七开声吐气,将铁棒稳住,眼中精芒闪动,跃跃欲试。
魏十七自知炼器程度有限,对妖丹的品格并无要求,与其跟“银角”力拼,不如多捕几条浅显的六翅水蛇。当下他从剑囊中抽出弯折的铁棒,目光炯炯盯着那条“银角”,一步步向后撤去。孰料他意欲退避三舍,对方却不肯放过他,“银角”目露凶光,尾部缓缓盘起,头颅昂扬,有如弦上之箭,蓄势待发。
仿佛为了印证她所言,树丛中“哗啦”一声响,蹿出一条三尺多长的水蛇,粗如人臂,遍体长满密密的细鳞,肋下张着三对翅膀,蛇头上崛起一枚硬角,模糊明灭着银辉。
魏十七探听明白,要捕猎六翅水蛇,最好去三洞四谷中的毒蛛谷,毒蛛谷中有一条深涧,盛产木须草、血蟒和六翅水蛇,都是极短长的毒物,眼下正值寒冬,蛇蟒冬眠,若能找到其洞窟,一网打尽,省了很多工夫。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间隔岁末另有月余,不管是修炼本命神通,还是参悟太阴吞海功,都耗日耐久,只能留待今后,独一能够做点文章的,只剩下“魂器”了。
朴天卫的门徒禇戈刚好颠末,听到几句闲言碎语,板起一张马脸,一人给了一记头皮,亲身走下山崖,跟魏、余二人酬酢了几句,还送了他们一程。
远处传来一片短促的脚步声,一人厉声喝道:“是哪位师兄在?毒剑宗正在追捕一条六翅水蛇,谨慎误伤!”
不识好歹!魏十七挥动铁棒护在身前,同时将手一松,一枚剑丸从袖中滚落。为了制止引发“银角”的重视,他催动剑丸贴着空中缓缓转动,试图绕到“银角”的身后,忽施暗箭,谁知“银角”极其机灵,猛地一掉头,死死盯住雪地中蓝幽幽的剑丸,明显已经发觉到威胁。
冶炼“魂器”的关头在于器胎、妖丹、精魂需相互相配,同出一源,才气符合无碍,铁棒并非最好的器胎,在斥地“虚位”之前,还要多一步手续,熔入数枚蛇妖的妖丹,以晋升品格,使其与六翅水蛇、血蟒的精魂符合。这是他从《炼器杂说》中获得的开导。
绕过赤水崖,走上一条冰封的山路,余瑶吐了吐舌头,道:“本来你面子还蛮大的!”
魏十七衡量再三,决定以铁棒为器胎,斥地三处“虚位”,顺次摄取一道六翅水蛇精魂、一道六翅水蛇精魂、一道血蟒精魂,将其炼为堪比宝贝的“魂器”。
“他是朴宗主最对劲的弟子,跟师父平辈,按说我要叫一声师叔的,说得上话,这个评价太委曲他了,大师私底下都在传,他会是五行宗下一任的宗主。”
余瑶紧握短柄雁镰,掌心微微发潮,六翅水蛇向来机灵避人,她来毒蛛谷九曲瀑三五趟,连蛇影都没见到,谁知第一次照面,竟是如此短长的“银角”,才气敌魏十七铁棒一击,若被它欺近身来,那里另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