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撤的是镇妖塔。
金三省飞身而上,举手重重一拍塔身,剑灵九黎从石龛中回声飞出,镇妖塔急剧缩小,魏十七浑身骨节劈啪乱响,后背腾起龙泽巴蛇的虚影,妖气冲天而起,与此同时,两道灵魂之力相互缠绕,拧为一股,妖元附着其上,从周身毛孔弹出,平空固结为无数符箓。
金三省伸手摘下青冥剑,五指紧握剑柄,久别相逢的亲热感油但是生,他微微感喟,心中感慨很多。
魏十七蓦地觉悟,铁佛降魔,降的恰是天魔,那是上古修士弹压天魔后留下的背工,当封印松动,天魔神念逃逸之时,便是铁佛出世之日。
傅谛方身在镇妖塔下,闪避不便,干脆将双翅一扇,风雷骤起,暴风囊括,天狐精金棺却视若无物,闪了数闪,结健结实砸在他额头,打得火星四溅,声如洪钟。
一呼一吸间,傅谛方已强行破域而出,但是他尚未站稳,忽觉周身一轻,抬头望去,镇妖塔荡然无存,金三省手持炼妖剑,冷冷谛视着他,再无一丝一毫的力量将他监禁在此界,六合伟力奔涌如潮,一阵风起,傅谛方平空消逝,气味今后界消逝,不知挪往那边,只留青冥剑铿然掉落。
傅谛方心下一沉,他力敌三人,前后为镇妖塔和天一癸水之精所制,束手缚脚,一身神通大打扣头,右翅被一刀斩落,再有不慎,只怕连性命都一并交托。这一战,追根溯源,倒是败在妖凤部下,天狐精金棺度入的黑气是如此诡异,上界闻所未闻,究竟是甚么来头?
魏十七里,心中打了个格登,兵器不毁,水火难伤,那是打不死的小强,更加关头的是,铁佛只得这五尊吗?
按说六如真身,何惧这等打击,但天狐精金棺每一次击中傅谛方,都将一缕天魔气度入他体内,点染不及炼化的天一癸水之精,几次打击魂眼。癸水之精,一滴自成江海,魂眼乃是六如真身的关键,一旦受损,修为尽弃,傅谛方被对方拿捏住关键,神采微变,仓猝催动灵魂之力,将天魔气丝丝缕缕化去,一时得空他顾。
九黎立于一旁,模糊感觉不安,劲敌被逐,该当如释重负,为何他感受不到涓滴轻松?
转眼之间,天狐精金棺墨色褪尽,宇文始将此宝收回,神情很有些倦怠。他本体被封印弹压,只能使些小手腕,挑动傅谛方体内的天一癸水之精作怪,如果正面对阵,似妖奴这般弃宝贝不消,只凭拳脚虎伥近身殛毙,反倒不放在心上。
宇文始微微哂笑,弹出一缕天魔气,不料甫一触及铁佛,便如泥牛入海,消逝无踪,连阻其半晌都不成得。他神采顿时凝重起来,那五尊铁佛毫不凡物,明显是针对天魔气冶炼的傀儡,出自上古修士之手,其心可诛。
他当机立断,十指纤纤捏定法印,现出三十二如来金身,足踏莲台,冉冉升起,掐破指尖,挤出一滴淡金色的精血,催动三昧真火,落在铁佛身上一触即灭,连红热都不见。铁佛重,竟弹跳如丸,飞天遁地毫无停滞,任凭你千种手腕,万般神通,死死缠住宇文始不放,逼得他左躲右闪,实在有些狼狈。
“没事吧?”金三省体贴肠问了句。
傅谛方面前一花,已被拖入妖域。
铁佛毫不踌躇撵着宇文始疾追而去,瞬息间消逝了踪迹,北海之地,只剩下魏十七和金三省二人,与妖奴傅谛方苦苦胶葛。
魏十七微微一笑,灵魂之力鼓荡不休,蓦地刀光明灭,青芒纵横交叉,竟直奔九黎而去。九黎惊诧大惊,一念未起,即被乱刀分尸。
苦战之下,魏十七一刀挥出,傅谛方举剑相迎,身形刚好为六合挪移,稍稍慢了一线,一道青光掠过,将他右翅齐根堵截。右翅甫一离体,即化为灰烬,一团拳头大小的精血涌出,血红中异化着一缕缕碧色,凝而不散,只在附近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