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冶沉默了半晌,道:“邓守一不在内门,一身修为倒是掌门亲身指导,他跟云鹤师弟一贯交好,有机遇的话,多向他请教一二。”
荀冶点点头,向鲁十钟道:“十钟师弟,你呢?”
荀冶稍稍偏过身,抬高了声音问道:“你熟谙掌门的捧剑孺子?”
日暮时分,云霞似锦,三清殿流派大开,仙都派的掌教奚鹄子一步三摇走到殿外,仍然是一付神采灰败、无精打采的模样,眼中没有任何神采。奚鹄子身后跟着两名青年道人,一人捧剑,一人捧印,魏十七认得那捧剑的道人,恰是信阳镇邓彰的远房侄儿邓守一。
胡镛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材颀长,边幅俊朗,眉宇间透出版卷气,实在惹人谛视。他左手提着一柄长剑,剑鞘用布条裹得严严实实,剑柄露在鞘外,破败陈腐,磨损不堪。
荀冶轻描淡写道:“他是掌门的掌印孺子傅抱元,跟邓元通更靠近些。”
张景和心中很有几分等候,这胡镛出身官宦世家,自幼饱读诗书,他手中的湛卢剑是家传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传闻出自天下第一铸剑大师欧冶子之手,灌注元气后,可与飞剑相对抗,最是短长不过。不过湛卢剑质虽佳,却被重剑禁止,辛老幺的无锋重剑一出,胡镛只得甘拜下风。
“十钟师弟,景和师妹,你二人各抽一支签。”
魏十七心如明镜,有人的处所就有江湖,修道之人也不能例外,很较着,邓守一和齐云鹤都是荀冶一边的人,而傅抱元是邓元通一边的人,门下弟子勾心斗角,不晓得掌门是否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