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彪和徐佑分开后不久,有一人从通银河中窜出,浑身高低滴水不沾,立足张望了好久,又跳入河中,游鱼普通追了上去,竟不比御剑飞翔慢上多少,当时欧师弟就感觉不对劲,那人的背影看上有几分眼熟,借着河水匿踪,鬼鬼祟祟,仿佛不欲被别人发觉。他躲在树丛中,大气都不敢喘,等了半个时候不见动静,这才壮着胆量回到村庄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金不换是个聪明人,这一次的买卖,他冒了极大的风险,幸亏没有弄巧成拙。
“欧师弟当了一回故意人,一个个找过来,发明同门师兄弟中竟少了一人,御剑宗的秋子荻,他脾气孤介,向来独来独往,对谁都冷着个脸,不知甚么原因,孟中流甚是照顾他,大伙儿暗里里猜想,秋子荻会不会是孟中流的私生子,两人的样貌倒依罕见几分类似。”
“何事?”魏十七问道。
“驻守在土人村庄的二代弟子共有九人,御剑宗三人,五行宗三人,毒剑宗一人,钩镰宗一人,飞羽宗一人,到目前为止死了三人,五行宗的金一彪,御剑宗的徐佑,钩镰宗的申长河。剩下六人中,有一名五行宗的师弟与我很有友情,姓欧,名思鹭,思念的思,白鹭的鹭,他有个外号,叫‘欠鸟’。”
小蝶明白爹爹所指,摇点头,欣然道:“奴家是残花败柳,魏仙师瞧不上奴家,明天早晨他只是问奴家话,只是问话,没有旁的意义。”
大河东去,污流如怒。
金不换叹了口气,垂怜地望着女儿,心道:“只可惜,魏仙师来得太迟了……”
魏十七听到这里,俄然记起了齐云鹤那张扁扁的人皮,心中如有所思。
“神通的事,千万要保守奥妙,被其他仙师晓得,保不定会惹出事端。魏仙师说要守口如瓶,你晓得这句话的意义吗?”
“欧师弟也不敢跟孟中流说破,到了第三天中午,他发明秋子荻俄然呈现在村中,板着一张死人脸,像甚么事都没产生。及至第四天傍晚,金一彪御剑逃回村庄,身负重伤,人事不省,孟中流亲身为他敷药,仍不能禁止毒性伸展,是以才用金针刺顶之法,将他残存的精力全数激起出来,问明原委。欧师弟有了警悟,用心窥测,成果发明孟中流在施针时,秋子荻下认识舔了舔嘴唇,舌头又尖又细,前端分叉,像一条蛇。”
小蝶点点头,“奴家晓得,嘴巴像瓶口塞紧一样,奴家不会说出去的。”
“当时金、徐二人解缆去通银河上游探查萍踪,欧师弟刚幸亏密林中寻觅蕈菇,亲目睹他们御剑飞过。野生的蕈菇常常有剧毒,土人虽知其甘旨,却不敢采食,欧师弟说毒性越烈的蕈菇,味道越是浓烈,他挖空心机网罗师门的辟毒丹,隔三岔五就要找些蕈菇来解馋。”
停了半晌,他持续说下去,“欧师弟本来是个利落人,心直口快,没甚么花花肠子,如果说有甚么缺点的话,就是比较妄图口腹之欲。明天早晨我去找他,发觉他言辞闪动,畏畏缩缩,仿佛有甚么事瞒着我不敢说。我感觉不对劲,与他长谈了一夜,使了点手腕,好不轻易才从他口中取出话来。”
“小蝶,你感觉那位魏仙师如何样?”他俄然问了一句。
寇玉城的神采有些古怪,道:“魏师弟是故意人,这外号是他本身取的,对劲了好一阵。”
“说说看。”
小蝶踌躇了一下,道:“要不明天早晨奴家再去,求他收留奴家,为奴为婢,做牛做马,奴家也不怕。”
“是,奴家也想去铁岭镇,开开眼界。”小蝶也不肯以色事人,能分开蛮骨丛林,到更广漠的六合去,是她打小就有的胡想。
寇玉城苦笑道:“情势有变,不大妙,仿佛别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