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渡江?”许落等人好不轻易找到渡口,江边乌篷船里走出来一个老翁,满头银发,神采倒还好,两手揣在袖子里,笑容满面的开口号召。
老翁摇了点头:“清楚不是人间人,却恰好做着人间人都一定肯做的事,用着人间道的刀。”
老邻居早已劝过,现在最后劝了一次,说:“上车,一起走,路上有俺家照顾着,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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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我这船不小,塞一塞,一次恰好,只是船舱小了些,要费事这位小哥呆在舱外陪我老头了。”老翁说着,将船靠过来。
老俩口相互搀扶着:“这不还没准信嘛。大牛这孩子你也晓得,傻楞傻楞的,不是都说傻人有傻福嘛,会返来的,会返来的……”
……
媳妇儿本来一向就没走。
“是的,费事老丈了,我们一行人多,行装也多,不知是否一次装得下?”方家嫂子出面应道。
媳妇儿晓得老太太刚烈,不敢再争,捡了承担往院外头走。
老爷子握住了老太太的手,“你看,我说我们这傻儿子命大吧^小哥你等等,我们这就清算去。”
老太太靠在门后,“秀啊,走吧,躲过了祸再返来也行,在外头另寻户好人家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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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这是那里来的?一人带了这么些老弱,看也不似你的家人。”
三家跟他上路。
媳妇儿说:“他如果死了,俺就更不能走了,俺给您养老送终。”
黑子家的老太太和儿媳妇一贯处得好,比亲娘和闺女都要好。
这是许落在路上体味和推断出来的环境。因为满路都是不成体系的庆国乱兵,一起劫掠;另有趁机为祸的盗匪;充满门路,扶老携幼流亡的人。
许落背过身抹一把眼泪,不敢让白叟瞥见。
两家兄弟多,搀扶着白叟,挑选去了南边探亲。
比及看不见儿媳妇人影了,老太太才回了屋,换上黑子娶媳妇时给本身购置的新衣裳,靠在井边喃喃自语:“儿啊,娘估摸着你八成是回不来了,我做主把秀给赶走了……你别怪娘,咱不能迟误人家……娘就不走了,娘老了,跟着去只会一起拖累了秀,她也不好再找人家。娘啊,这就下来找你和你爹。”